椅上躺着晒太阳逗猫。
听到动静,她立马放下猫,朝萧谦墨跑过去:“墨爷,你可算来了,老是让你过来,你总说不着急不着急,哼!”
苏苏的声音特别婉转,脚尖踮着,朝萧谦墨撒娇。
我移开视线,同时,听到萧谦墨的声音:“她的身体如何?”
“还成,你也知道,这女人的毛病,哪是小半年就能调理过来的呀!还需要时间!”
心里有些感激,我知道这是苏苏在给我拖延时间。
小半年前,因为那避孕药药性复杂,不止是避孕作用,严重伤害到了子宫,无限增生,差点生了肿瘤。
幸好,有苏苏,虽然这照顾不算无微不至,但也并没有任何怠慢的地方。
是她性格本来如此,还是她听萧谦墨的话而已?
不得而知。
这小半年来,我几乎夜夜都重复着那个梦,那个有绿色藤蔓的梦。
但已经小半年了,我仍然不知道,那个呼唤我的声音,来自于谁。
每次要得到答案的时候,梦就醒了。
这小半年,苏苏从来没有缺过我的吃穿用度,但她也绝口不提她自己的事情,哪怕半个字。
更不会提起萧谦墨。
就和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什么花会开了,什么花该谢了。
怀里的猫是什么时候到她家的……
每当她说起猫,我都会想起,另一个故人,潇潇。
那些恐怖的画面,随着时间,渐渐地让我不那么抵触和害怕,而是模糊,模糊……
有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到了这里,命运的齿轮,到底还要让我波折多久。
齿轮把我转到了萧谦墨手上,虽然,我不知道萧谦墨有什么计划,但是,我知道,他总归是需要我的。
苏苏是个聪明又懂得适度的女人,所以她控制得很好,每一句话都很值得思考。
“是么?我倒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余焺的眼疾,会不会在看到她之后,就好了。”萧谦墨的语气很冷,他的眼神有种凛然。
寻声看过去,腰挺腿直。
颇有军人的气质。
忽然想起,在左老爷子那里的时候,元宝说过,萧家是军统世家,只是在萧谦墨的爷爷辈还是父辈就没那么正统了。
当时只是听了一下,并没有放下心上。
现在看来,很多东西就算是比之前没落很多,也是有一定底子的。
然而,我的脑子里,就听到两个词:余焺,眼疾!
他何时有的眼疾?
小半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不是不想念,有的时候,甚至会因为他失眠。
我想知道,他怎么样了,我想知道他有没有找过我。
但我一点也不想他找到我。
我在苏苏的花园里忘掉白昼,可是脑海中余焺的样子,耗尽了我无数黑夜。
原以为,我会很快很快就忘记这个人。
但是,毕竟他带给我的伤痛和温暖,都那么多。
占据了我所有记忆的一大半。
怎么忘得掉?
病况逐渐在好转,可是,思念成了疾,这疾越来越让我畏惧。
余焺有了眼疾!
淡定了小半年,收敛了小半年。
情绪终于不受控制,成了洪水猛兽,我从躺椅上下去,走到他们面前。
俊男美女,特别养眼,我看着他们,弯腰鞠躬。
“萧先生,苏苏,打扰你们了。”我顿了顿,“麻烦告诉我,余焺,他……眼睛,怎么了?”
心惊肉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波澜。
没想到,现在是滔天的巨浪。
萧谦墨淡淡地看着我,保持沉默。
手心出汗。
苏苏大概是看出萧谦墨不想说话,便走过来好心做了翻译:“是这样的,他不是有头痛症么?那头痛症可大可小,有的时候严重了,会有短暂性失明,导致眼疾,偶尔复发,至于频率,看个人的身体素质。”
我瞪大双眼,手心里的汗不断往外冒。
本来就是初夏季节,全身一层一层地,像蜕皮一样,蜕了一层层汗水。
“所……所以……”
苏苏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没有再说话。
那天,萧谦墨只是交代几句,让她赶紧调养好我的身体,然后做事。
他走之后,苏苏叹了口气:“妹子,你知道余家那医院么?”
医院?
我抬头,看着她。
“A市的医院啊,本是余家的。”苏苏嘴唇一张一合,“哦对了,有样东西你应该知道,就是他们有专用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