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馨说着,老板在听着,想了想,他也想改进,如何的改呢?这山桩运行模式他早就想改,可怎么改,一改就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都是乡里乡亲的,叫他怎么办?他们不干,不说找不到人,很有可能还会捣乱。你一个外人,那里知道他内心的苦。人们一旦看到你有起色,就会削尖脑袋向里钻,一旦没有收入,就是树倒狸孙散。
“这个我明白,可是,有很事,一言难尽。”老板看来有难言之隐,兰馨不想向下说了。
“再敬你一杯。”兰馨说着酙满了一杯酒。老板也一扬头,一饮而尽。
几杯酒一下肚,男人在女人面前就不一样了。
老板看着兰馨,眼睛有些扑朔迷离。
“你能在这里久住吗?”老板问。
“呵呵,在这里久住,想呀,可是,我没有那么钱呀。”
“免费给你住。”
“老板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唉,这世界上那有免费的午餐。”兰馨叹了一口气说。
“我看你对管理有一套,你能不能出出点子,想想办法,这样就不是免费的了。”
“这个你就高看我了,我那有这个本事。”
“我看有,不过不发你工资,只包吃包住,你看怎样。”老板的用意是想留下兰馨,并不是想她出谋划策。
“好是好,就是你也是一个人,我也一个人,孤男寡女,会被人说的。”兰馨有意这么说。
“那也好办,合起来不就行了。”老板喝了酒,这话也敢放开了说了出来。
“老板,你养不起我的。”兰馨没有正面回答,似乎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
“那你就要求底点不成吗?”
“我过惯了生活,得不到满足,我很不舒服。”
“你说吧,一年要多少钱花费。”
“你来真的了。”
“别看我喝了酒,讲话是很算数的。”
“你花费不起,也养不起的。”
开始时,老板是与兰馨面对面坐着,老板说着说着,移了一个方位,与兰馨距离近了。
“你是我的客人,不应该说私底下话,我们年龄也是相当的,都是单身,不过我没有多少文化,我能吃苦,为了你我甘心情愿,一辈子守着你,你就留下吧。”
“老板,我还不知道你是那里人。”
“别老板,老板叫,叫我老王就好了。”老王拿出了身份证。
“你看看,我是那里人。就是这当地的,离这里,只有五里路。”
兰馨并没有接过身份证,只是瞟了一眼,就看清了这个地名,这个地方她去过,有一天走路走到了那里,便记下了这个村。
“好了,不说这个了。”
“说呀,怎么不说呢?我真诚的想留下你。但,我也知道达不到你的品味。”看来老板还是有些自知之明。
“这话不能这么说。”老王看了看兰馨,全身有些发热,这是他老婆死了三年来,第一次爱上了兰馨这样的女人。他老婆死后,不到一年就有人给他说媒,他不答应,也有自己找上门的,直接说同他过,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清楚,跟了他日子好过,乡下女人不都是为了这个,其它方面考虑得很少。
“说老实话,有你在这里,我干活都有劲些,不少认识我的都说,我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不是看到我的人吧,是看到了钱。”
“你不知道,我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钱多少才为多呢?那是没有底的,有得吃喝就够了。我只有一个女儿,大学毕业了,有了工作,去年也成了家,也叫我过去,一辈子辛苦,也该享享福了。我现在还能做,不要辈儿女,到了做不动,到那时再说。人只有辈自己辛苦得来的钱,用得舒心,放心。”
老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最后说的,舒心放心。兰馨心里咯咚一下,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你家里还有那些人呢?”
“还有我的父亲。”
“他们靠谁给生活费呢?”
“我家老弟兄三人,一个妹妹,父亲在两个兄弟家居,生活费都是由孙子孙女出,像我的女儿,毕业了工作了,就开始给了,他们五个人平均分配,一年约四万。也就是说一个老人一年一万,在当地算是最高的标准。”兰馨感到很怪,怎么是隔代养呢,真的是乡风十里各不相同。
山桩静了下,夜深了,收拾的服务员也来了。
王老板起身告辞,走时丢了一句话:“这餐由我请的。”
兰馨看壮实乡下汉子,是那样的有力量,也许是几杯酒的原因,心里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