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起码可以活着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以后也不需要为衣食担忧。”范钟剔动情的道。
姜嗔沁摇了摇头,道:“回不来了,都回不来了。”
他猛然回头,对着那些手下道:“你们是跟我和他一起拼了,还是现在就缴械投降?”
“我……”
“我跟姜帮主。”
“跟姜帮主。”
“我……”
“嘭!”
一名手下冲向了范钟剔的阵营,姜嗔沁身旁的一名男子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
“姜嗔沁!”范钟剔看着那名帮众倒在地上,眦目欲裂的大吼了出来:“他也是你的兄弟,你居然一点恩情都不念!”
“墙头草,两边倒,我们都没有这样的兄弟!”那名开枪的手下大声道。
不过回应他的只有一少部分人,连姜嗔沁都不敢当众说出这些话。可见此刻姜派的手下到底动摇到了什么地步。
……
吴家大楼后院的一栋小楼。
这里是吴老爷子平时休养的地方。
吴兴行慢步轻脚的朝着小楼走了进去。
“老爷。”一名看守小楼,负责吴老爷子安全的保镖弯腰低声道。
“老爷子在不在?”吴兴行也压低着声音询问道。吴老爷子晚年喜欢清静,吴兴行怕干扰了这里的清静环境。
“在道堂里面。”保镖应道。
吴兴行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吴老爷子晚年信道,每天清晨七点都坚持在道堂上一炷香。
吴兴行走进去的时候,吴老爷子正负手站在道堂前,望着道堂上的两尊雕像出神。
很奇怪的一幕,两尊雕像既不是道教赫赫有名的三清道祖,也不是历代道教的杰出人物。其中一尊是一名模样邋邋遢遢道士雕像,身上穿着破烂不堪,连脸上的垢泥都雕刻得传神之极。他的邋遢和岳家大少那名助手保镖的邋遢有所不同,岳烨的保镖是无时无刻不带着一股流、氓痞气不务正业的懒散气质。但是这尊雕像的邋遢道士身上却带着一股子与他迥异的逍遥自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出尘的山野闲人,双眼无欲无求,清静飘逸,彷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一般。
两种不同的境界很难分清楚孰高孰低,就好像是一个躲在山间苦修的苦行僧,不一定就比得过一个入世的修士。这与实力无关,完全是境界上的比拼。
另外一尊雕像则是一名清秀的少年身影。少年的眼睛放射着一种颇具侵略性的光芒。
吴兴行来过这里,他没有急着出声说话,而是恭恭敬敬的在一旁接过香支,点燃后,弯腰行了三个鞠躬,这才奉在了香炉上。
他知道这是吴老爷子的规矩,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因为对两尊雕像不够恭敬而被吴老爷子责骂了好一阵子。
后来他得知吴老爷子为什么信奉这二人之后,每次过来都必然恭敬奉香。
“范钟剔已经救出来,姜嗔沁叛变,控制着大刀帮总部,范钟剔率领帮众过六百人,与姜嗔沁对峙在总部门口。”吴兴行简单的将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吴老爷子应了一声,问道:“恩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恩公好像混在了范钟剔身旁,准备助范钟剔夺回大刀帮。”吴兴行说道。他清楚吴老爷子所说的恩公到底是谁人。
是的,就是那名少年。
吴老爷子昔年外出,遭人暗杀。右腿连中了三枪,十几名歹徒持枪将他围拢。
那一年,正值吴家发展的高峰期,也正是各大仇家最担心畏惧吴家的时刻。
吴兴行当时虽然也颇有才华,可是吴老爷子还没决定将位置交给他,吴老爷子若死,或者被劫持,吴家也必然因此发生内乱,受到重挫,如果仇家再刻意打压或者挑拨一下,吴家甚至会因此而直接灭亡。
幸好当时遇到了一名邋遢道人和一名少年,二人看到歹徒在折磨吴老爷子,一时兴起将他给救助出来。
自此之后,吴老爷子便在吴家建立了一间道堂,退位后更是长久归隐于此。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吴家上下,只有吴老爷子和吴兴行知道。
“范钟剔夺回大刀帮,对我们有利还是无利?”吴老爷子反问道。
“有利有弊。”吴兴行说道:“姜嗔沁好像不打算束手待缚,范钟剔要夺回大刀帮,很可能会和姜派人士发生一场血战。大刀帮的实力会因此大幅下降,正是我们彻底甩开他们的时期。这是利。不过,弊端更大。大刀帮实力下降,或者范钟剔没法夺回大刀帮总部,也给了幕后那人的一个可乘之机。”
“哎……”吴老爷子叹息了一声。
吴兴行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分析错了,道:“爸为什么叹气?”
“我叹气是因为你不争!因为你目光短浅!”吴老爷子痛心疾首的道。
“愿听阿爸教诲。”吴兴行道。
“第一。我问你有利有弊的时候,你不应该用商场官场的那一套分析论来回答我!这是忘恩!”
“第二。以恩公与范钟剔的能力,必然会夺回大刀帮。范钟剔生了一个好女儿,你不该再对大刀帮怀有敌意!”
“第三。这个时候是我们应该协助大刀帮,共同对付幕后那人的时候,你不该来这里向我请教,耽误时间。这是大局观,你在这一方面还欠缺太多。”
吴兴行一怔,吴老爷子看着他那副模样,继续道:“想不通后面两点是吧?那是因为你不懂爱,不懂感情!有些事情是用利益论无法衡量的,比如爱情亲情友情,在这一点上,你连范钟剔都不如!”
吴兴行苦笑,要是别人说自己不懂爱,吴兴行早就两巴掌扇过去了。不过老父说他,他也只能认真听教。
“去吧。我不方便出面,但是你却方便。”吴老爷子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