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方却不接受,这样的感情,这三个人其实都是受害者。
之后就是讨论军事方案以及政治谋略,松瑶惊叹之下发现这个刘漠的治国之才,是真真切切胜过刘然的,却是个毫无野心的人,只听他说道。
“王,若此役大获全胜,请允许我隐退山林罢。”
“兄长…这是什么意思?”
刘漠笑着叹气,“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你才刚刚成为王,就算这次抵御了外敌,内祸你又能防住多少?”
“我相信你啊兄长!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的!”刘然激动的说道,“就算他们要拿你做文章,只要我不听我不信不就好了?”
刘漠搭上他的肩,试图让他冷静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世间之事,不是你不听不信就不会发生,你既想保全你自己,又想保全我,已经是贪心不足,还不如我先退出,也就堵住了悠悠众口。”
刘然欲言又止,最终只能紧握剑柄一言不发。
松瑶算是明白了个大概,这刘漠虽说是先王收养的流浪儿,但对外也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自古以来皇位相争从来不是皇子自身的斗争,而是群臣的把戏尤甚,刘然尚为年少威慑力不足,必定有人想要取而代之,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刘漠下手,聪慧如刘漠早就看透了这点,于是便主动退出这场斗争,也是确保刘然在这条路上暂时无虞。
画面一转,已经是三年后了,那场战役在刘漠的指导下果然大获全胜,刘然也算是正式登基成王,三年下来整座城池被他治理的有模有样,而刘漠则是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众人眼里。
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刘漠是跑去了深山里,当了个闲散的山野村夫。
茅屋里的生活几年如一日的重复,刘漠生活的很简单,每日晨起吹奏萧乐,午间随便吃点野蔬菜,接着就是整天翻阅书籍,一本接一本,仿佛永远也看不完似的。
意儿偶尔会来拜访,短的时候三五天一次,长的时候也不超过半个月,这一次,却是整整一个月后。
刘漠难得泡了一壶嫩尖儿茶,斟了半杯递给意儿。
“意儿,今年的收成不错,连着这嫩尖也绿油油的鲜得很,你品品。”
“漠哥哥。”意儿已经长大了许多,从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当时那天真快乐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去的忧愁与惫态,她晃着茶杯,盯着里面浮动的茶叶,轻声道,“我要嫁人了。”
刘漠喝茶的动作一颤,滚烫的茶水有些许溅到了他的手上也不自知,他还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漠哥哥,我以为我们能够永远这样,我抚琴,你奏萧,然哥哥的剑舞那么美,那么美呀。”意儿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场景,嘴边溢出一丝丝笑意来,之后却忽然哽咽了一下,笑容渐渐苦涩起来,“可是一切都变了,我以为我只要做好我自己,我们总有一天能够回到从前,可是,是我错了。”
“意儿,他还是负了你,是么?”
“不是的,不是然哥哥的错,是我自己,是我不该痴心妄想的。”女子掩面而泣,故意压抑着的呜咽声使得刘漠原就心疼她的心更加痛苦万分。
刘漠想要抚慰她的手停在半空许久,最后还是轻触上她的秀发,轻柔慢捻的拍拍她,“他,要将你嫁去哪里?”
意儿抬起脸,一双红肿的眼睛里满是心酸与委屈,手中的茶盏早就凉透了,茶凉性苦,她一饮而尽,仿佛饮尽了自己这十几年华的苦涩。
“漠哥哥,再见了。”
语毕她起身就走,裙袂飘扬,他反应过来去伸手的时候都未能抓住分毫,宛如昙花梦境,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