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希望他能明白过来,勿要再说出不妥的话,结果….
“微臣以为可以通过和亲的方式或者派使臣去谈降服。”
“和亲?”
“玄国少主玄也烈,至今未娶,若是从通朝选一位公主和亲,或能有成效。”
甄将军或许并不是愚钝,不知深浅的回答问题。而是征战多年,看了太多因战争而生离死别的人民,所以内心里希望永不要有战争,希望能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然而,皇上的性格并非是仁慈,他盯上的猎物,岂有放开的道理?
六兮见寅肃的脸已沉了下来,声音微寒到
“那么甄将军是认为通朝之实力不足以对付一个小小的玄国,而需要把朕的皇妹远嫁去谋求这天下太平?”
甄将军已听出皇上隐藏在这冰冷话语中的怒意,立即起身,跪地叩头
“臣不敢。”
六兮亦是浑身冰凉。寅肃如今的性子,这要是放在他人身上,说出这话来,想必已受廷杖伺候了。她跟着爹爹跪地,只希望寅肃的怒火能减轻一些。
“这是做什么?朕能吃了你们不成?都给朕起来。”
见他说话的语气不那么紧绷了,六兮心里才放松一些,急忙扶起她爹落座,只觉她爹的手已吓的冰凉。
“爹,皇上想跟您了解的是玄国的兵力如何,您征战多年,积累的经验不少,有哪些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
她说完,又望向寅肃问道
“皇上,不知臣妾理解的对还是不对?”
寅肃没有回答,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眼里不如刚才冰寒。
甄将军这才回神。
把自己多次去玄国的所见所闻都一一说给了皇上听,并把玄国的兵力,以及几名大将的特征,作战方式,都细细说了出来。
寅肃的面色这才柔和了一些。
甄将军终于全部说话,额头以轻微的冒汗,喝了几杯六兮倒过来的茶,心情终于平复。君君臣臣,最难处理的关系。他对年轻的皇上是又敬又畏,宁愿去战场杀敌千万,也不愿与皇上多相处。
这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寅肃忽地把矛头一直,问了毫无准备的六兮到
“阿兮,我曾听说,你小时亦是去过玄国?”
六兮握着茶壶的手略微的僵硬了一下,但掩饰了过去,抬头看着寅肃到
“很小时,随爹爹去过,但已没有任何印象,只记得很远很远,骑了许久的马。”
“你可愿意再去一次?”
他忽地问的这句话,不仅六兮全身微冷,连甄将军都浑身僵硬,猛地抬头看着前面让他琢磨不透的皇上。
六兮站了起来
“臣妾听皇上的安排。”
寅肃便不再说这事。过了一会,才让甄将军退下,照例命令到
“阿兮,去送送甄将军。”
“是。”
原是高高兴兴的与爹爹见面,高高兴兴的挽着他的手进的御瑄殿,此时离开,脚步沉重,似有千斤一般。走了好长时间,他们才终于走到宫门口,一时间,父女俩都沉默不语。
直到要分开了,甄将军才开口道
“兮儿,你在宫中要万事小心,爹爹如今老了,怕是再不能为朝廷,为皇上效力。而你哥哥….又还不成器,甄家怕是要没落,你在宫中受了委屈,爹爹也不能替你撑腰了。”
甄将军这感性的话,使得六兮眼眶微红,恨自己的不孝与无能。
许多人家,把女儿嫁入宫中,便是希望女儿能在宫中得宠,能带着整个家族飞黄腾达,唯独自己的爹娘,不曾指望过她能光耀门楣,只真心盼着她好,以她的好为首要。
“爹,兮儿对不住您。”
若不是在宫中,若不是此情此景,周边有那么多的眼睛望着她,她此时只想跪下来朝爹爹一拜。
她终究是要做不孝之事,做自私之事。
“兮儿,刚才听皇上的意思,大概不会让我再出征玄国,可,他问了你,不知意欲如何,你一定小心谨慎,行事不可鲁莽,在皇上面前,万万不可像今日这般无礼,懂吗?”
“恩,我知道。”
“好,爹爹回府了,你也早些回去。万事小心谨慎。”
“好,爹,保重。”
明明只是隔着一堵宫墙,隔着一个时辰的路程而已,却似生死离别那般感伤。
她凝眉目送着甄将军出了拿到厚重的宫门,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正要转身回六清宫而去,却,忽地看到,从宫门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顾南封,依然是一袭白衣,翩翩公子,从那深红的,重重的宫门向她走来。眼神直直看着她,说不清那副样子。
六兮原想避开,加快脚步往回走,但顾南封却已走至她身侧,也不招呼,也不说话,就与她并排着走。
原本可以坦坦荡荡并排走,可恨身边连个宫女都没有,这么两人在这宫里走,平添了一股私密似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