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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这话总感觉熟悉,等到低头看见那只苍老的手时,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李婆子被她女儿上身之后的声音吗?
心里有了底,假装放弃挣扎,想要从兜里掏出张符纸来,却悲催的发现我兜里的符纸都被拿走了。
靠,我心一横,只能祭出杀器,在手指上狠狠的咬一口,反手往后挥过去。
李婆子闷哼一声,她估计也是有顾忌不敢发出声音来。
我从地上爬起来,抓着她就是一顿揍。
虽然我现在还打不过那些厉害角色,但是李婆子之流,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她像是根本没想到我能打过她,完全被我打懵了,等到她想要还手的时候,已经被我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我用手肘压着他的脖子,冷声问:“你都知道什么?”
她嘴里都是血,冷笑着说:“陆冉,你等着吧,他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甘愿跟你这个村姑在这山里过日子。”
我手上渐渐用力,咬牙问:“你认识那个黑衣女人?”
她跟莲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不是韩正寰的人吗,为什么都这么向着那个黑衣女人,这不正常。
而且,李婆子对我还好,当初我怕太阳的时候,她还给过我一条围巾,但李婆子的女儿却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那时候莲香要杀我,她在后面暗搓搓的对我下黑手。
她神情日益狰狞,“她不是你这个村姑能提起的人。”
我冷笑一声,“得了吧,都是村里的人,你装什么高大上,赶紧说,那个女人跟韩正寰是什么关系?”
李婆子冷冷的看着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
我冷冷的瞅着她,气得不行,但李婆子这么大岁数,我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最后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往后山走。
边走边想着这件事,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韩正寰半夜出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次他是干啥去了?
我摸着脖子上的血泪珠,心想,难道这颗珠子也是达达身上弄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顿住步子,没再往山上走,犹豫半天,转身往县城跑。
我突然胆怯,不敢去质问,而且我有什么理由质问韩正寰,他弄出来的血泪珠让我给戴着。
几十里地,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等我回去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心惊胆战的走到房间,看见韩正寰没回来,才放了心,去洗了澡,衣服鞋子都洗好,消灭掉一切的证据,我这才坐到床上。
心里宽慰自己,不能中那女人的圈套,她就是为了挑拨我跟韩正寰的关系。
我摸着脖子上的血泪珠,脑袋里乱糟糟的。
本来以为韩正寰早上会回来,但他也没回来,反而是齐林跟我说韩正寰让我记得吃早饭,他先出去办事。
我一怔,心想该不会齐林也是韩正寰的同伙吧?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我问齐林。
她丢给我一张纸条,说是韩正寰压在厨房的。
我攥着纸条,合着他早就准备好后招了。
“该不会前几次你跟我说,他先出去办事,也是看见的纸条吧?”我皱眉问。
她点头。
我一巴掌拍在床上,看来真的要跟他谈谈人生理想了。
我正生着气,接到陆长风的电话,他说他在县城的杜门宾馆,让我赶紧过去,他找到最初把锁魂棒带入市场的人了。
我一惊,忙着齐林开车带我去杜门宾馆。
可是等我到了陆长风电话里说的房间,发现房间里十分的乱,桌椅倒在地上,玻璃窗户坏了一扇,陆长风倒在地上,胸前带着血迹。
一个男人躺在床上,双目圆睁,脸上的血管都凸出来,嘴巴大张着,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
齐林惊呼一声,躲在门外不敢进来。
我把陆长风从地上扶起来,确定他还有呼吸这才松口气,跟齐林说:“快叫救护车。”
刚说完这话,陆长风猛地睁开眼睛,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喉咙上下动着。
我一看这样子就知道他要吐,忙着站起来,却还没躲过,被他吐了一鞋,其中一截鸡骨头十分显眼。
陆长风吐完,喘着粗气看着我,“快把我扶起来。”
我捂着鼻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往他胸口看了看,原来那血不是他的。
他扶着墙,恨恨地说:“还是被人知道了。”
我指着床上的人,“那就是你说的人?”
他点头,“我刚刚正跟他吃东西,这家伙居然来偷袭我,差点没让我被鸡骨头卡死。”
“那他是怎么死的?”我不解的问。
他脸色阴沉的道:“那家伙正掐着我的时候,突然从玻璃外面冲进来道黑影,招式狠辣,一招一式都是在要他的命,我自知不是对手,当时又被卡着,只好装死。”
齐林的视线在床脚和陆长风身上来回移动,半天问:“你们真的是在吃饭?不穿衣服吃饭,我第一回见着。”
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跟陆长风说:“等下你有的解释了。”
陆长风忍不住爆句粗口,“我特么咋知道他为啥光着,就那么点时间,也就是一两分钟,居然还给他扒光了。”
虽然这事很严重,但是看着黑着脸给人解释,不是他让那人光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后来是杜衡赶到,这才让陆长风从中脱身,但他也算是目击证人需要去做笔录。
等到把事情处理好,杜衡送我跟齐林下楼,为本来是想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但碍于被害者的仪表,我最终放弃。
要上车的时候,杜衡把我拉到一边,“小冉,我确定小瑜跟我姐有关系。”
我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还想着这回事。
我问他原因,他沉声道:“上次我一见到那女人我就知道事情不对,所以这几天我仔细想了这事,走了不少人脉,却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他的意思,啥事都打听不出来,这才最奇怪。
“组织里的任务,无论是那个部门,都会有记录,但我姐的那次,完全没有任何记录,要么是那件事没有摆到明面上来,要么是资料被人收走。”他道。
“杜衡……”我皱眉看着他,“你说最近才知道这种情况?你不是找了你姐很多年,为什么现在才查到这里?”
这事有些不合常理,他已经找了好几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些。
他苦笑不已,看着我的眼睛,极为认真的说:“陆冉,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在去鬼进愁之前,我从未怀疑过组织。”
我一愣,避开他的目光,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他摇头,脸上有些茫然,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在临走之前,我建议他找陆长风问问,他应该能知道些这里面的内幕,就算是不知道,也能找些老人问问,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说他好好考虑一下。
我看得出来,他现在对组织里的人都不大信任,我也没强求,又跟他说几句话,就回家去了。
等到下午,陆长风和杜衡一起过来,二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问:“咋了?”
陆长风看齐林一眼,拿出一张照片,“今天死的人,是当初跟着杜衡姐一起出去的人之一。”
他指着照片最右边的男人。
我仔细一看,还真的是。
“当时布置这次任务的领导,就是齐林爷爷,齐正南。”他接着说。
我跟齐林对视一眼,俱是震惊不已,她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却听杜衡说:“不用打了,齐正南和齐浩都失踪了。”
我后背心一凉,跌坐在凳子上。
昨天齐爷爷还在警告我,不要碰齐奶奶和我姥的事情,怎么今天他就卷进来了?
我正说着,韩正寰从外面进来,看着陆长风和杜衡在,他也不惊讶。
他看着桌子上的照片,挑眉问陆长风:“人死了?”
陆长风脸色难看的点头。
韩正寰冷笑一声,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老鬼,你知道这件事?”我问他。
他瞥了陆长风一眼,淡淡地说:“这人本是我的人找到的,他非要要去,我说了你护不住他,现在信了?”
我脑子有点打结,这人竟然是韩正寰找到的?
陆长风面有悔色,说:“我没想到他们竟然当着我的面下手。”
韩正寰嘲讽的笑了笑。
我挠挠头,怎么感觉他俩的关系突然恶化了?
视线撇过照片,我看着杜衡姐脚上的鞋,突然愣住了,“这不是叶勋昊手上拿着的那双鞋?”
“你确定?”陆长风看着照片,道:“这是几年前组织里给配的鞋,当时所有的女队员平常都穿这个。”
几年前?
可是,在津平时,小芬脚上穿的还是这双鞋啊。
杜衡姐这件事情,我们说了一下午,也就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陆长风说他让人去找齐爷爷和齐浩,等找到他们再说。
齐林呆呆的坐在凳子上,等到陆长风和杜衡离开,她突然扑到我怀里,“小冉,我咋被扔下了呢?”
“难不成你想跟齐爷爷他们跑路?”我问。
她立马不哭了,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跑,嘴里嘟囔着要去银行看看,可千万一毛钱都没给她留。
转眼之前,家里只剩下我跟老鬼。
他从兜里拿出一颗血泪珠,递给我:“把这吃下去。”
我看着他手里的珠子,好半天也没勇气伸手拿。
“怎么了?”他摸着我的头,眼中闪过担忧。
“我……吃了这个有啥用?”我问他。
“你上次机缘巧合炼化个厉鬼,虽说他本事一般,但你毕竟是以人身炼化,道行也不够,时间久了怕是会反噬,血泪珠把那厉鬼的怨气化解。”他解释说。
我低着头,眼角不由得湿润,哽咽着说:“韩正寰……”
他轻笑着将我拥到怀里,哄着我说:“乖,不要害怕,这珠子绝对没有副作用。”
我抱着他的腰,眼泪不住的往下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对达达的内疚,也有总是怀疑老鬼的惭愧。
“你为啥对我这么好?”我闷声说。
他低头,轻轻的给我擦着眼泪,“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的头更低了。
“丫头,我没骗你,你现在还控制不了你炼化的鬼魂,若是用力过猛,自身阳气损耗过多,那鬼魂就有破体而出的危险。”他苦口婆心的说着,语气就像小时候,他哄我那样。
破体而出,我倒是真有过这样的情况,但是就感觉像是有个东西要从我身体里挤出来。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越掉越凶,“韩正寰,我昨晚看见了。”
他身形猛地僵住,手顿在半空。
我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看见你是用达达弄出来的这颗珠子。”
他脸色变换好几次,看着我说:“达达当初能活过来,靠的是几百只猫的怨气,一命九活,他没死。”
“嗯。”
我应了声,却怎么也没办法把珠子放到我嘴里。
他挑起我的下巴,“丫头,信我么?”
“信。”我没有任何犹豫。
他眸光渐亮,笑着说:“那乖乖的吃掉,嗯?”
我哆嗦着手,就在我要碰到那颗珠子的时候,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尖笑,吓得我一激灵。
“韩正寰,时间已到,你该离开了。”随着这道温柔的声音,那个自称讲理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韩正寰脸色清冷,淡淡地说:“我的事,你无权过问。”
女人依旧温柔,“我不过问,但你要遵守约定。”
我死死地抓着老鬼的手,突然有一种我就要失去他的危机感。
那女人摇头惋惜道:“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对这样的女人动情。”
韩正寰把我护在身后,我看得出来,他很忌惮这女人。
她这种轻蔑的态度,激起我心里从未有过的怒火,我走到韩正寰跟前,笑盈盈的说:“他就喜欢我这样的女人,不服憋着。”
女人抬眼看过来,缓缓走进屋中,面上还是温柔而浅淡的笑容,但目光凌厉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