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抹掉小脸上的泪水,回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站在丛林之中的傅晋司,听见乔杉杉的声音,心在这瞬间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他快速地辨别了乔杉杉所在的方向,便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当拨开最后一片杂草,傅晋司果然看清了一抹娇小的白影。
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傅晋司火热的掌,霸道地抓起她的胳膊,强硬地拉起,声音缓缓响起:“乔杉杉,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里面有地雷,谁允许你私自闯进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于在找死!”
眼前的男人……
是特种兵王,是堂堂的少将大人。
乔杉杉一直觉得傅晋司很有军人的威严,但是他似乎离想象中的阴鸷可怕似乎还有距离。
但是,当她看到眼前的傅晋司,却一下子就明白,其实是她从未真正看到傅晋司阴狠的一面。
现在的他,没有以前的半分儒雅和风度,整个人就宛若从阿鼻地狱里走出来一般,一双狭长的凤眸内布满了血丝,浓重的鲜红色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傅晋司的身上透着邪魅的嗜血气息,黑色的凤眸看着她,里面那抹痛仿佛浸透了她。
乔杉杉扁了扁嘴,嘴角一扬,一双柔荑小手却再也顾不得其他,一把熊抱住眼前的傅晋司。
“傅晋司……”乔杉杉的泪水抑制不住地越流越凶:“我都要死了,你能不能不要凶我?”
“凶你——”
傅晋司的眼底溴黑,宛如能够随时渗出浓墨一般。
他一低头,便用力扳住乔杉杉的小脸,一下将她吻住,那力道吮吸得她几乎快要窒息了,身体和意志都败在傅晋司的手里。
傅晋司狠狠地咬着乔杉杉柔软的双唇,咬到她出血,有威胁的味道。
“你怎么会进来的?谁允许你进来的,回答我!”
傅晋司的吻,少了以往的缠绵,变得嗜血起来,疼得乔杉杉不由蹙起眉来。
盛怒的他,是她不熟悉的,却也让她有几分害怕起来。
乔杉杉听见自己不可抑制的心跳:“医务室收治了一名被毒蜘蛛咬伤的士兵,因为情况危急,需要这片山腰腹地生长的雪芝草解毒。可是……我现在踩中地雷了。”
“没人告诉你,这里曾经有战争留下的地雷吗?”
“没有……”
“那警戒线外的标识呢?”
“我进来的时候很着急,所以没有注意到。”
乔杉杉回答着傅晋司的问题,一双红肿着的杏眸望向傅晋司。
“傅晋司,我能在死之前再看到你一眼,真好。”
乔杉杉把手中的雪芝草递到了傅晋司的面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我已经找到了可以解毒的雪芝草,你把它带回去给医务室的陆医生,他知道怎么用这一株雪芝草,给那个士兵解毒。”
“你呢?”傅晋司的眉头紧蹙,声音寒彻心扉。
“我啊……我就留在这里啊!”乔杉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她的脚,不能离开地雷,一旦离开,必定会让地雷爆炸。
傅晋司能把这一株雪芝草带出去,救活一条命,也不枉她以身涉险,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乔杉杉——”傅晋司嘶哑低沉的声音,宛若毒舌的红信舔着她的耳垂一般:“你说过,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一直陪着我的!你现在算什么?你的话,就那么不可信吗?”
乔杉杉听到傅晋司的话,眼泪却更加汹涌起来。
沉默片刻,乔杉杉诚恳地说道:“傅晋司,对不起……”
但是,下一秒,乔杉杉的身体彻底僵硬,杏眸内充斥着完全的不可思议。
身后一条修长到逆天的腿,居然与她一起踩在地雷的引信上。
乔杉杉几乎是尖叫出声:“傅晋司,你在干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地雷是她踩的,这和他没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要把脚踩上来!
傅晋司挑了挑眉,惩罚性地咬破乔杉杉的下唇:“我不可能留你在这里。你是我的妻,我不准你有任何危险,除非我死——”
他与乔杉杉闪婚,她以为……她与他是初见。
但是,事实上,三年前,早在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就见过仍在念书的她。
那时候,他便对……她,一见倾心。
乔杉杉的唇被傅晋司咬得很痛,但是却抵不上她的心痛。
不知怎么才好,乔杉杉无措得像个孩子一般哭泣起来。
傅晋司则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轻轻地拍,难得地哄了起来:“杉杉,别怕……小白兔,你不要怕,我就在这里。你忘记我是谁了?我不会让……我们有危险的。”
乔杉杉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儿不对了,呜呜咽咽地哭着,傅晋司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吻去她咸湿的泪水。
“杉杉——”
“嗯,我在。”
乔杉杉稍稍安静了一点儿,睁开泪眼婆娑的眼看他。
“乖,你一点点把脚从地雷上移开。”傅晋司的眉眼温柔,但是凤眸的眼底却没有一丝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