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稚儿,茶。”
茶端上,滚烫的茶,一共六杯。
“稚儿,果脯。”
两碟果脯奉上,外加一碟花生米。
其兄弟称赞道:“嫂子真是秀外慧中。”
能如此昧着良心称赞也不是一般人了,她可是不修边幅至极,好在她年轻,上天给的馈赠可真是不错,欺瞒眼睛。
她只是微微一笑,又成熟又稳重,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不是废话吗,她都几百岁的人了,能不又成熟又稳重吗。
姜孟君看着她露出一抹笑来,她最熟悉的笑,唇角只勾起一点点,不像在笑,却又的确在笑。
她索性回了被窝,等姜孟君上床那会儿,窗外的天色浓得像调不开的墨汁一样。
一来二去,吴羽也懒得管这么多,只是仍然睡不好觉,整个夜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便是春节,热热闹闹的人来来去去,吴羽想着姜孟君要走也就应了要求陪他去外面走走,寒冷的夜因人气多了些温暖,吴羽看着稚子脸上的笑有些迷茫,今年这么高兴,下个年呢?再下个年呢?
姜孟君带她去了一个摊位,这摊位是可以指定做花灯的,说是指定,其实也就是在店家提供的几种材料东西里自行搭配而已。
姜孟君向店家要了笔墨,在毛玻璃上写下两句诗,字果如其人,下笔凌厉,字形铿锵大气,那个时代的人有才的是真有才。
那毛玻璃上写着:稚子岂无辜,何需访人间。
他又选了个四角宫灯,宫灯的坠饰却是传统福娃形象的,店家装好后递给他,他给了店家五个银元。
店家道:“多了多了。”
他难得有些放松道:“多了就是赏给你的。”
说着这话,他将宫灯递给她。
她道:“你给我做甚。”
他开着玩笑道:“这本就是给你的,你不要我就扔了。”
“你这该不会是给我和离费吧。”吴羽有时候开玩笑并不分清场合。
当下两人间的气氛冷了下来,吴羽尚不知如何回旋,姜孟君已经承认下来。
他说:“是。”
吴羽沉着脸道:“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摸着她的头:“因为这并不是玩笑,我去北平九死一生,就算生也只是个废人,我不想拖累你。”
吴羽也形容不出来自己心中的感觉,却奇异的想流泪,这种打着为你好的旗号然后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决定好的感觉太让人不爽了。她道:“是你说的要护我周全的,是你死皮赖脸缠着我,要我爹把我嫁给你的,你现在是算是怎么回事!”
姜孟君有点慌神,用手不断擦去她脸上的泪珠,翻来覆去只会说一句话:“你别哭啊。”
吴羽将四角宫灯递给他,自己抹了抹眼泪,很努力的忍着哭腔道:“我也不想啊,我懂了,你要走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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