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越站在山崖边的榕树下,端着长剑,定定的看着西沉的落日。
南夕走近的时候,白司越便淡淡道:“你来晚了。”
“不过晚了半柱香的时间。”南夕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白司越念道。
南夕愣了愣道:“是,确实晚了,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变成白子兮的师弟,白道子的三弟子。”
“你晚了整整十六年。”白司越念着,转身挥剑而来,南夕见状,侧身闪过喝道:“当年的事情,并不是我的过错。”
白司越闻声,眉眼一怒,朝南夕一掌打了过去。
南夕见状,挥掌而来,两人各自退了好远。
“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母亲觊觎你的少将军之位,怎么会逼死我母亲,我又何至于跌落鬼谷。”白司越念道。
“即便如此,我母亲也饮毒自尽,偿命去了,你我兄弟情意深厚,我从未将此事夹在在兄弟之情里,上一辈的恩怨,到此就够了,我带人在鬼谷寻了你三天三夜,我不过也是个八岁的孩子罢了。”南夕喝道。
白司越闻声,定定的朝南夕看了过去到:“是吗,你如今可是上官家族的少将军,有吴国战神之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想着攻打盛朝,才想着来见我了。”
“并非如此,我已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厌倦了府门的勾心斗角,此次虽然带着上官家的任务来,可是身在盛朝四载,我不过也是为了寻一片净土罢了。”南夕念道。
话音刚落,白司越便将剑放在了南夕脖颈上冷笑道:“净土,若然现在你有能力杀了凌晚华,你杀还是不杀,若然你有机会杀了狗皇帝,你杀还是不杀,若然你有机会杀了我,你杀还是……”
“不杀。”南夕定定道,双手覆在身后道:“你是我兄弟,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兄弟,我就是杀了世人千百万,也不可能伤你分毫。”
“说的真好,可当年,你为何要通风报信告诉你母亲我母子的藏身处。”白司越念着,朝山崖边看去道:“鬼谷的山崖比这里高,比这里更恐怖,就是因为你,我们母子才阴阳相隔,若然不是白道子救下我,我可能早就死了。”
“信是我传的,可是却不是传给我母亲的。”南夕念道,朝白司越走近了些道:“飞鸽传书是给父亲的,我希望父亲能来接你们回国,回府的。”
“此时此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白司越念道,继而收了长剑道:“我要回江南了,奉师父之命,驻守江南,你和你父亲的计划,不会成功的,白氏一门,凌晚华的势力,加上你心有牵挂之人,攻打盛朝,必是败局。”
白司越念着,转身便准备离开,南夕见状,一个箭步追了过去到:“你我何时还能再见。”
“你是吴国上官家族的少将军,我是盛朝护国白氏一门的三弟子,就算再见,也是敌人,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白司越念着,继而纵身上马,拉过缰绳道:“我劝你还是回去吧,这里的江山不是你的,这里的佳人也不是你的。”
言罢,白司越便策马而去。
南夕定定的看着白司越渐行渐远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我寻到了所有的不可能,却仍旧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