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没错,这边的习俗应该是要由姑姑亲手做衣服吧?我帮你做,怕是于理不合。”
精于算计、工于心计的男人!
白月颜恨恨瞪他一眼,可她实在没办法了,在做衣服这种事情上一窍不通,今晚就要用了,她根本赶不出来!
“你想要什么,干脆点说!”
男人薄唇微勾:“我要的很简单,晚上家宴结束后,陪我回孤城。”
白月颜一愣,还以为他要刁难她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情!
“当然了,我的家人们还都在孤城,我不跟你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这么说,倒是让南莫商有些吃惊。
原本见她对家人这两个字这么重视,又刚刚找回亲哥哥,应该是不想跟他回孤城的。
不管怎么样,她主动想要跟他回去,自然是最好的。
……
“你会做自己做不就好了,我什么都不懂,过来也只是给你添麻烦啊!”
对于南莫商提出的手把手的教她做衣服,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
这种针线活简直比砍她两刀还要让她痛苦,昨晚那个服装设计师在她耳边叨叨叨叨的时候,她已经听的耳朵都长茧了,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情再听他絮叨一遍。
南莫商在座椅内坐下,随手将她圈进怀里:“我不怕麻烦,倒是你,一点都不动手,回头苏祭司问起来,你好意思说是自己做的?”
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
“这里的辅助材料已经有很多了,我们只需要从中选出最中意的来就可以,先来打版。”
跟那个服装设计师说的差不多,那女人解释了好几次,她愣是没听懂打版是什么意思。
正郁闷着,南莫商已经把一只笔头削的尖细的铅笔放进了她手心,大手随即包住了她的小手,开始在图纸写写画画。
“手腕别用力,跟着我的力道动就好。”
白月颜呆住。
他甚至没有用到尺子等工具,全程都没有去修改一下,那样娴熟自然的手法,仿佛他已经在设计这方面做了几十年了一样。
裁剪布料的时候,也是她的手握着剪刀,他的手再握住她的手。
他的动作很漂亮又很快,那么多块被裁剪开来的布料在那里,那么多的工具在那里,他却自始至终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半点慌乱都没有,驾轻就熟,从容利落。
白月颜全程就那么坐在他怀里,被他带动着做裙子。
外面忽然传来了几声尖锐的声响。
窗子的隔音效果很好,那声响穿透过来,变得有些模糊,但她还是敏感的察觉到,那是声。
他们就坐在靠窗的位置,三楼,南莫商只是微微侧首,就可以将楼下的情景尽收眼底。
“是北家的人。”
北家的人,那肯定是冲着月牙来的。
白月颜从他怀里起身,刚要去窗边看个仔细,就被南莫商拉到了墙壁后面:“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出去看看。”
她下意识的拉住他衣袖不让他走:“会不会很危险?”
“我既不是幽阳的目标,也不是苏祭司的目标,就算有危险,也很小,注意一下就没事了。”
他一根根的掰开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低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轻易死,你那个变态师父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我死了,你怎么办?”
“……”
……
北家这次不止来了,而且来势汹汹,大有不仅要把人救出来,还要连带着苏祭司一并灭了的节奏。
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强攻了三次,双方伤亡都不小。
这边位处郊区,但并不偏僻,这么激烈的交火之下,方却迟迟没有动静,显然知道这两边都不好惹,干脆来个什么都不知道了事儿。
流弹冲上三楼,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畔尖锐响起,白月颜赤着脚站在墙边,捂着双耳蹲到了地上。
倒不是怕会有人上来伤害她,只是这声音太过恐怖,那种自心底渗出来的恐惧感怎么压都压不下来,一闭上眼睛,全都是她这些年被人追杀的画面。
现在回头想一想,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平安活下来。
直到一双大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她浑身一震,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在看清楚男人的脸后,停在了喉咙里。
她苍白惊慌的小模样映入眼帘,南莫商无奈低笑:“你怕什么?一个是你前男友,一个是你亲哥哥,你只要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不管谁进来了,都不可能伤害你。”
看她胆子这么小,倒是想象不出来当初是怎么有那个胆量去招惹谭少将的。
小手抓紧他的衬衣衣领,她嗓音嘶哑的问:“他们还在打吗?”
这么长时间,这么密集的声,要死多少人?
“马上就消停了,”他说。
不一会儿,外面的声果然渐渐的停歇了下来。
她被他抱到了床上,有清冽的冷风从被打碎的窗子里灌进来,卧室里冷的厉害。
南莫商脱了外套裹住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很冷?”
她摇摇头,顿了顿,才问:“谁赢了?”
“谁都没赢。”
“那怎么……”
“本来不关我们的事,但既然一个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我未来的大舅子,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出面调停一下。”
“怎么调停?”
“他们一个要女人,一个要孩子,你说怎么调停?”
反正再这么斗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树大招风,苏祭司跟北家这么多年来都招惹了不少仇家,强强相杀,他们能最大程度的削弱彼此的人力物力,到时候恐怕就算互相灭不了对方,也要被其他的人灭了。
倒不如各取所需,先暂时保一下风平浪静。
北幽阳本来就不待见这个孩子,要不是月牙身体不好,如果拿掉孩子极有可能导致不孕,当初他也不可能由着她肚子一天天大下去。
他要的只是他妹妹而已。
而苏祭司身边似乎已经有一位佳人了,他这次冒险深入孤城,也不过只是想夺回他的孩子罢了。
白月颜听的一阵皱眉:“那这样一来,月牙不是要跟自己的女儿彻底分开了?她们才相处了不到三日!”
男人表情淡淡的:“她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女人,不可能为了能跟自己的女儿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北家堵上全部身家跟苏祭司拼到底的。”
白月颜听的一阵怅然,‘哦’了一声。
月牙的情绪从来没这么激动过。
那小小的一团,脆弱的似乎轻轻一碰就要受伤,她怎么能放心的把她留在苏祭司这里,留在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的身边?
“你想要孩子,跟你的那个女人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她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她跟着你过这么危险的生活!”
落地窗前,身材修长笔挺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抽着烟,闻言,眯眸冷笑:“北月牙,别说是这是我的孩子,就算不是我的孩子,我想要,你也要给!同意把你这个没用的包袱丢还给北家,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
月牙产后虚弱的小脸生生给气的没了最后一丝血色:“苏祭司,你是不是已经心理扭曲了?你折磨我这么多年也就算了,你还打算把自己的女儿也折磨成变态吗?”
话音刚落,前一秒还离自己两三米远的男人,眨眼间逼近了眼前。
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了她脆弱的喉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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