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还记得以前的王府里,轩辕子离在黄昏的花园里拿着玉佩凝望的样子,那眼里的感情是假的么?他若对司徒凝只是愧疚和亏欠,那为何她连提也不能提,什么样的债,要这样来还?
轩辕子离沉默,头搁在凉月的肩上,闷闷地不说话。
他欠司徒凝的是情债,加上司徒家…他本来就得用情来还。只是戏做太真,骗了全天下的人,也骗了她。现在解释起来,倒是麻烦了。司徒家仍旧是在等待时机,他也不能在这时候松懈,就是不知道若到最后才告诉凉月真相,还来不来得及。
“皇后救过朕,朕为她做的,算是报恩罢。”轩辕子离模糊不清地回答了一句,拥着凉月道:“我在意的不是那个孩子。只是凉月,回了宫,很多事情更加身不由己,有些累了。”
凉月怔愣了一会儿,感受着帝王温热的呼吸,也便垂了眸子,不再问了。她知道他身不由己,这宫墙束缚,谁又能自由自在。可是她能做的,也只是陪他走过这一路罢了。其余的,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罢。
两人相拥许久,帝王终于振作了起来,牵着凉月走到书桌后面,看着桌上那些奏折道:“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丞相也是辛苦了。南巡的几个最大的城池现任的城主都已经换成了朕的人,司徒将军正在处置押上京的那几个罪臣。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渗透势力到其他地方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拉拢番邦。”
凉月点头,随即想起什么,问帝王:“上次和安公主被绑架,似乎也与番邦有关。加上淑妃安氏呈上来的密函,应该有些眉目罢?”
帝王笑了笑,手指轻轻叩着书桌,眼神幽深地道:“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是多了证据罢了。有人想借番邦的兵力增强自己的实力,可惜似乎没怎么谈拢。南巡一趟朕平安回来,他们合作的机会就更加小了,这时候,倒不需要去挑明,悄悄将那助力收为己用便是。”
凉月一怔,有些没反应过来帝王指的是谁。借助番邦增强自己的实力,朝中有这野心的,当然是司徒家。可是,等等,轩辕子离竟然知道么?
看着凉月惊讶的神色,明轩帝微微弯唇,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低声道:“朕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得多,否则墨致远那奸臣作奸犯科的证据那么多,朕为何还压了折子下来,没有彻查他?”
听见墨丞相的名字,凉月抿了抿唇,看着帝王含笑的双眸,不禁有些恍惚。帝王知道这些也是不久之前吧,怪不得突然没有那样针对墨致远了。可是,轩辕子离说错了一点啊,他哪里有她知道得多,他的身生父亲是他以前厌恶了许久的人,这一点,他自己是不知道的啊。
“臣妾明白了。”凉月点了点头,坐到了书房一边的凳子上去。帝王要开始批改奏折,她看着就好了,总归宫里也没有其他的好玩。
轩辕子离睨着她,不满地道:“你不应该过来帮我研墨么?”
凉月撇嘴:“让其他人来,我对笔墨一类没有什么爱好。”
帝王哭笑不得,这女子,半分不懂得红袖添香的情意,当真是有够辜负他的。
凉月陪了轩辕子离一会儿,便有朝臣进宫求见。帝王让她先回净月宫,凉月便告了退,带着两个丫鬟往回走。
宫里的路也是好久没有走过了,凉月便让轿辇先回去,自己带着摘星揽月慢慢走。宫里四处都意外地安静,因着这两天风波不断,连四处走动的宫人都少了很多。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怕掉脑袋么?”
一道压低的声音从御花园的假山后面传来,凉月脚步一顿,侧头看去。
“牡丹姑姑,我们没有乱说啊。”两个小宫女缩在假山一角,左看右看,拉过牡丹道:“都说当年太后生产时,有人动了手脚,偷龙转凤。那滴血验亲想必也是假的。现在宫外还有人在找当年太后宫里的宫女呢,只是时间太久,可能找不到罢了。”
这件事,为何还在延续?凉月眉头紧皱,走过去看着那三个宫女道:“在背后嚼舌根,也不怕掉了脑袋么?”
牡丹回头,见是凉月,吓得脸色一白,连忙跪了下去,急声道:“参见月妃娘娘,娘娘恕罪,两个小宫女不懂事,奴婢已经在教训了。”
这宫女看着眼熟,凉月想了想,好像是当初在乾元宫因为扫地宫女的事而追她的那个嬷嬷罢?好死不死,今天又在这里遇上了。
“牡丹姑姑,当初芍药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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