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见得就弱不禁风了,用得着这样么?跟软禁也没什么区别了,除了软禁她的那人会天天过来看她以外。
“封寻,我想上屋顶。”凉月扯着封寻的衣袖,闷声道。
封寻一愣,继而伸手轻轻弹了弹凉月的额头:“你想把轩辕子离逼疯么?他现在恨不得你是静止的,出去都不行,更何况上屋顶这种危险的事情。”
“可是,再闷下去,我怕我会疯。”凉月恼怒地道:“这里空气都是紧的,我受不了。”
封寻沉默,继而叹息了一声,喃喃道:“太浓的爱,就成了束缚。你应该好生和他说说的。只是帝王最近应该忙得焦头烂额,尽量别让他再担心了吧。”
凉月顿了顿,抬头看着封寻道:“你怎么知道轩辕子离最近很忙?你和他在商量什么事情么?”
封寻一笑,宠溺地揉了揉凉月的头发,弄得她发髻微散:“那不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凉月,照顾好你自己,比什么都好。”
凉月皱眉,静静地看了封寻一会儿,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样。
“娘娘。”芍药走了过来,手里端着黑漆漆的汤药,行礼道:“您该用药了。”
沉默了一会儿,凉月终于黑着脸往外走去。周身的气息冰凉冰凉的,看得芍药一惊。
“娘娘,您要去哪儿?”
“去见皇上。”凉月冷冷地说了一句:“不过怀孕一个月,有必要这样么?我要是三个月才知道,前两个月还不是会安然度过。他紧张过头了!”
“娘娘!”芍药一惊,赶紧示意门口的禁军拦住凉月。可是凉月这样直直地闯出去,谁敢拦着啊,万一伤了娘娘半分,还不得被陛下五马分尸么!
“封公子,这…”芍药急了,转头看向封寻。封寻却只是跟着往外走,轻声说了一句:“不必太担心,她说得对,没必要过分紧张。凉月的性子,这样关着,肯定是会发火的。我跟去就好,姑姑留步。”
芍药一顿,只得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默默叹息。帝王的全部疼爱,看来也不是凉月承受得住的。或者说,陛下还是不太懂得如何爱人吧。
凉月一路往乾元宫走,封寻和一大群禁军跟在身后,这场景怎么看都很奇怪。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司徒凝的声音从一旁的凉亭里传了来,平平静静地道:“月贵妃有身孕,怎么还这样乱跑?若是磕着碰着,谁担得起这个责任呢?”
步子一顿,凉月侧头看向司徒凝。她神情里有一丝憔悴,一身红黑色的正宫宫装勉强撑起了几分威严,美丽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皇后娘娘万安。”凉月依旧行了礼,看着司徒凝周围,微微奇怪地道:“臣妾倒不用操心,只是娘娘为何一个人在这儿,碧叶没有随身伺候么?”
司徒凝扯了扯唇角,淡淡地道:“她回宫去给本宫拿东西去了。如今中宫无宠,本宫只是随意出来透透气,自然用不着跟着那么多人。”
凉月点头,打算告辞继续往乾元宫走,司徒凝却又开口道:“听闻皇上留了一个民间女子在乾元宫做宫女,月贵妃你可曾知道那人底细?”
涟漪么?难得皇后也注意到了。凉月笑了笑,道:“那是灵叶城的姑娘,救过皇上一命,皇上对她格外开恩也是正常的。”
“是么?”司徒凝懒懒地靠在凉亭的栏杆上,看着凉亭外的凉月,弯了弯唇:“但愿如此罢,月贵妃若是有事,便先走,本宫还要留上一会儿。”
“臣妾告退。”凉月闭了闭眼,转身带着身后一群人继续往乾元宫走。封寻则是慢了一步,待凉月走远,才回头看了看皇后的方向,轻笑道:“别做傻事,司徒凝。”
司徒凝一震,看着封寻慢慢转身离开,心里竟然颤了颤。那人知道…都知道很多事情的罢,但是却没有拆穿,也没有告诉帝王。封寻,这神秘的男人,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凉月垂着眸子继续走,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司徒凝刚刚的话。怀孕的人比较容易多想么?可是她不觉得轩辕子离有喜欢上涟漪的可能。不管皇后怎么说,涟漪只是平民,没有任何价值,也不见得有哪儿能引了帝王兴趣,所以无论怎样,她不可能。
走近乾元宫,四熹惊讶地看着凉月,连通传都省了,直接替她打开大门。这日头不算小,若是娘娘有个闪失谁可能承受帝王之怒?话说,净月宫的人怎么能就这样放娘娘出来了,而且偏偏是这时候来!
凉月踏进主殿,便看见轩辕子离坐在主位之上,旁边站着的,恰好便是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