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后退两步推开帝王,低头想了想,道:“一物换一物是没错,也来得公平。可是臣妾身无长物,能付什么代价呢?”
她的表情极为认真,倒看得帝王哭笑不得。是他考虑不周,顾凉月这脑子,能指望她懂什么是情调么?
抬步上前,手撑着后面的窗户,将这小女子圈在怀里。轩辕子离叹息一声,再难得与她解释,直接扣住凉月的后脑勺,继续深吻下去。
很久没有与她安静相处了。这些日子杂事良多,他都是尽力抽着时间看看她。有时候路过乾元宫往前殿而去,看见她在大殿门口静静伫立,都不能上去抱一抱她。夜晚每每回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入睡,虽不似以前那样多眠,但怀孕以后,凉月的睡眠的确好了很多,再没有被惊醒过。
满足地低叹一声,帝王睁开眼看着怀里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的人,她的眸子还是明亮似盛满了月光,盈盈的,引得人更想往深处探。
“这是…代价?”凉月挑眉,歪着头看着明轩帝道:“比起以前你总是要我的命,可轻松多了。”
帝王闷哼一声,将凉月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低声道:“以前那个冰冷得让人无法靠近的顾凉月,哪里会让人觉得你有什么做不到。况且那时候我以为三皇兄是你所害,才对你格外残忍。”
也庆幸是她,这么坚韧的女子,抗过了那么多磨难,还能在他身边。若当初真有哪一次她没能度过,现在,也就不能在他怀里了罢。
“您让我喘不了气了。”凉月嘟囔一声,推了推帝王。
轩辕子离松开她一些。凉月抬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疑惑地问:“我可以知道,你原来对司徒凝,到底是怎样的心态么?当初看着,任何人都觉得陛下爱惨了她。”
帝王一愣,微微不悦地道:“你问那些做什么。”
司徒凝现在是在全国通缉,司徒府也被查封,前朝大臣多数入狱,基本没有人再敢提起那逃宫的前皇后。只有青玦会每天跟他汇报通缉的情况。
“因为总觉得,你曾深爱过她,甚至因了她,无数次置我于死地。”凉月苦笑一声,垂了眸子道:“我不过是想问个清楚罢了,您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
轩辕子离抿唇,看着凉月的神色,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她想问清楚是对的罢,毕竟为了司徒凝,他以前那样过分。
“司徒凝救过朕,你们应该知道。”明轩帝淡淡地开口道:“那时候后宫木贵妃独大,又怀有龙子,母妃的地位岌岌可危,慕容家又万分低调,所以若将司徒家这一助力再推开,母妃与我都难保全。”
“这些是母妃后来让芍药姑姑告诉我的,当时从池塘里回来,我没有理司徒凝,母妃却来和我说了很多事情。所以第二天,我依了母妃的心思,去司徒府照顾司徒凝。”
“后来,司徒凝执意想嫁我为妃,虽乐得司徒家帮助,但是司徒将军却以司徒凝年纪太小为由,说等她十五再定。那时候我与大皇子争权正是关键时刻,司徒家选择了中立自保,去守了边疆,我也没有勉强,只说等司徒凝回来便可以立她为妃。”
说到这里,帝王顿了顿,淡淡地道:“那时候不过是觉得司徒凝符合做王妃的条件,也是顺势拉拢司徒家。若说情爱,当真是没有半分,至多记得她救过朕一次罢了。可是人前,朕必须深爱她,没有其他更有利的方法。”
凉月听得怔愣,也大概知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禁有些凄冷,喜欢可以装成不喜欢,不深爱却可以装得情深似海,果然帝王家的人都是天生的戏子么?
“过去的事情,你很在意么?”轩辕子离看着凉月,低声问。
凉月摇了摇头,若当真太在意,现在也不会与他在一起了,只是…
“我一时分不清,你现在是真的喜欢我,还是装的。”凉月苦恼地道:“辨别这些,我从来不擅长。师兄和师父也都说过我,对于情感之事,若有功夫半分灵敏,也就不叫他们担心了。”
帝王脸色一沉,狠狠地瞪着凉月道:“分不清?我现在是真心还是假意你也分不清么?”
凉月认真地点头道:“你现在对我很好,跟以前是天壤之别,所以我也疑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帝王气得咬牙,偏生拿这人没有办法,只得怒道:“很久很久以前了。”
他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她踏入深宫的那一瞬间,或许是她一身嫁衣与他为妃的那一瞬间,抑或是很久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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