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若愿呆呆的准备递胳膊,瞥见詹景冽回避的眼神,有些奇怪的低下头,扫视肩膀以下的部位,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全身光/裸。想到方才她就这般一遍又一遍往殿下身上腻,章若愿臊得脸颊绯红,连耳根处也染上淡淡的粉色,根本不敢对上詹景冽的眼睛。
“发什么呆,过来。”
唔,殿下不耐烦了。章若愿不敢再磨蹭,稍微做了下思想工作,低着头怯怯张开了双手。活像一只海洋馆即兴表演的小海豚,屏住呼吸等待主人的号令。
詹景冽展开浴巾挡在两人之间,穿过章若愿两腋,一抱一提,轻轻松松将她从水里架起来。如新生婴儿般包裹在怀中。这才发现麻烦精小脸嫣红,明显是害了羞。
不禁啼笑皆非,这会子倒知道臊了?
自从前两次的经验教训之后,詹景冽防备一个不察又从某个角落蹦出只麻烦精来,索性没回主宅,而是挑了套距离公司最近的别墅暂且住一晚。同时也想试探下换个地方,那丫头是否还会像幽灵一样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没想到还真是,阴魂不散。
此时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幸亏是在自己的私人地界里,否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非得众人皆知不可。
将章若愿放在柔软的床铺上,詹景冽清冷的眼眸好似一团团化不开的浓墨。他盯着章若愿将近一分钟,启唇缓缓道。
“我们谈谈,章若愿。”
从那荒唐一晚开始,张禄已经把眼前人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家世背景乃至祖宗三代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一一规整报备给他。
他知道,她就是章家那个被保护的密不透风,几乎销声匿迹的五小姐。
不过,他一度认为彼此之间不会再有交集,所以也懒得深入了解。现在看来,有一定的必要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詹景冽问得漫不经心,语气悠远而无际,望不到底,好似一缕清烟,朦胧似幻,令人无法窥探言外之意。
章若愿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出了汗,想要洗个澡,洗着洗着忽然困了想睡,然后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詹景冽目光紧锁,不放过她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像是在评判话里的可信程度。漆黑的瞳仁锐利如鹰,仿佛能透过神态洞悉一切,充满了审视意味。
“洗澡前还做了什么?”
章若愿极不喜欢这种质疑意味十足的目光,挺直了身体,白净的脸盘上目光清澈而坦荡。
“吃饭,洗漱,睡觉。”
这样没有意义的答案,詹景冽意料之中。昨晚之后,他曾将主宅内所有的监控录像全部调出来,翻看了无数遍。
大门口、大厅、包括进书房必经的楼梯走廊里,没有任何可疑的身影。然而,他的书房偏偏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
若不是从不信鬼神之说,他都要怀疑身边闹了鬼。可如果眼前的女人不是鬼,她又怎么能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身边?
詹景冽眉心紧皱,脸部锋利的线条被寒风打磨过,没有一丝表情。
“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章若愿再次摇头:“没有。”即使打从心底觉得这样还蛮不错,她也不会傻到撞着枪口说出来。
当前这种局面下,唯一还算欣慰的,则是面前这只还算乖觉。詹景冽点点头,淡声道。
“很好,那来听听我的。坦白讲,你这样莫名出现,一定程度上给我的生活造成了干扰,我也无法断定你话里的真假。”
章若愿耸拉着脑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瘪着嘴一言不发,辩解也不曾。詹景冽受不了她那副天塌了的凄楚模样,被抛弃后食不果腹的流浪狗也没她那么惨。略微思索后,只能好人做到底,将伤害减到最轻。
“不过,在查清前因后果之前,我可以暂时接受你在我视线范围内多呆一段时间,一切等找到解决办法再说。”
“你的意思是……”
章若愿闻言,难以置信张大了眼睛,山泉般的眼眸,亮的惊人。詹景冽话锋一转,稠密的眉宇微微拢起,话语间满是冷傲孤清的强势。
“你要记住,在我的地盘里不要问是什么为什么,只管知道怎么做。
我要绝对的听命和服从,如果你做不到,我会随时随地把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