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光的暗门?”
戚古没想到她不懂,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说:“也对,你一个闺阁女子哪儿知道这些。暗门么……就是见不得光的组织,为某人或某个权利机构效力卖命。比如,我第一次见到这类毒药,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救了一个紫音九堂的人。”
……紫音九堂?
这什么东西?
王锦锦闻所未闻,这已经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戚古也耐心的给她解释:“紫音九堂,和燕云十八骑,沧江楼等等一样,都是替人卖命的组织。里面的人,或是自愿,或是迫不得已,都被掌权者下了束缚终生的剧毒,要么掌权者肯给解药,要么就是找我解毒。可我也不傻啊,要是给其中一个解了毒,别的又来杀我怎么办?所以我一直隐姓埋名,东游西荡,嗯……这里也只是我暂住的地方,你们来的也是时候,我只会在这里住到开春,等天气一暖,我就要去另外的地儿了。”
“师父是神医,也这般躲躲藏藏?”王锦锦实在不可思议。
戚古叹了叹气,说:“神医又如何,若真一刀砍了我脑袋,我也救不回自己啊。”
他神色复杂的看向王锦锦:“我收你为徒,也是想明白了,指不定哪天我就被人暗杀了,还不如将一身医术传给你,也算后继有人。你是个有天赋的,不应该被埋没。”
“师父……”
戚古摆了摆手,打断她:“扯远了,我继续给你说你娘亲中的毒吧。她中的应该就是紫音九堂,或者沧江楼的毒,这种毒只有组织内部的人能拿到。我不知道你娘亲一个内宅妇人是怎么惹上对方的,竟然让对方用这种方式灭口。”
王锦锦一怔:“灭口?!”
“不然呢?这些拿钱杀人,替人卖命的组织会大费周章的杀一个商贾妇人?不可能的。”
戚古淡淡的说:“定然是你娘亲无意中知道了什么,又被人发现,不得不杀人灭口,以绝后患。而杀你娘的人应该就是你府中认识的人,那个人不想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没有痛下杀手,而是用下毒的阴暗方法,想要旁人以为你娘亲是得了怪病去世。可是那个人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然可以一眼看穿你娘亲死于中毒……嗯,也幸亏你离开了王家,否则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你。”
戚古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反而把王锦锦吓着了。
她脸色苍白,捏着自己的衣角:“那我该怎么办……对方在暗,还那么厉害,我就算知道娘亲中了什么毒,被哪个组织杀掉的,我又怎么给她报仇?我不会武功,我只会医术,我好没用……”
说着说着,王锦锦差些哭了起来。
戚古眉头一皱:“哭什么哭?自己力量不足,那就去找个厉害的帮你报仇。”
王锦锦眼神一亮,不知为何,心里顿时冒出萧秋年的名字。
她突然站直身子,道:“我四哥……我四哥就很厉害!只要我找出凶手,给他说,他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戚古微微一笑:“这不就对了,当务之急,是你先要练好医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也不用着急,毕竟祸害可是遗千年,命长着呢。”
王锦锦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点了点头。
山中岁月如梭,王锦锦每日就跟着戚古学习。从一开始的识别草药,到明白药理,以及各种草药的用法用量,到后来熟读医书,自己亲自上手炼制高端药丸,有成功,有失败,但是她不放弃,一直都在细心摸索。
蓝烟精心的照料着院子里的药圃,用她施肥的方法,草药越来越茁壮,即便在冬天,也是绿油油的。她不敢去打扰戚古和王锦锦,就钻研起种植草药的方法,拖山下的阿吉买了许多草药种子,又在院子外开垦了一块地做药圃,冬天还没有过完,就已经收获了一茬茯苓。
冬天天气不错的时候,戚古躺在门口的竹椅上晒太阳,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碧螺春,看着蓝烟挽起袖子在药圃里浇水,屋后传来王锦锦背诵医书的朗朗声,鸡鸭在篱笆里叫唤,流云半卷,暖阳和煦,竟是从未感觉过的温情……这种日子竟也不错。
戚古正舒心惬意的感慨,鼻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
他黑着脸说:“臭丫头,你就非要在我晒太阳的时候浇粪吗?!”
蓝烟回过神,一手拿着瓢,一手挠挠头发,逆光下笑的格外可爱:“啊,戚神医,你不说话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儿。”
戚古嘴角抽抽……算了,不能发火,毕竟这丫头做饭好吃。
于是他又坐回椅子上,堵住鼻子,继续晒太阳。
蓝烟见得这幕,转身耸肩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