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爷爷对我的身体状况不放心,又重新找了个小纸人贴在了我脑门上,然后问我:“瓜娃,还困不困?”
我摇头:“不困。”
爷爷嗯了声,点上旱烟,抽了口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问我:“对了,瓜娃,那会儿那个女鬼来找你,两个纸人帮助你挡了灾,都化为灰烬,可为啥那女鬼后来又放过了你?”
我其实对这点也纳闷呢,爷爷一问,我就说:“爷爷,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踢那个女鬼时,她一把抓住我脚丫子了,盯着我脚底下看了会后,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就消失了。”
爷爷眼眸一亮,忙问道:“她盯着你脚丫子底看了?”
我点头,爷爷又问:“那她走之前,说了句什么话?”
“她只说句:这怎么可能!”
爷爷听后,猛吸了一口烟,开始坐在那里琢磨起来。
我发现爷爷眉头紧紧皱着,眼神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爷爷抽了三锅子烟,在床沿上扣了扣,又朝着外面看了下,说:“瓜娃,天亮了,那女鬼的事情咱们暂时缓缓,先去找那个瞎娘们算账去。”
我知道爷爷说的是瞎婆婆,点头问:“爷爷,那我身上这行头可以脱了吗,我穿在身上,真是难受死了。”
爷爷琢磨了下说:“不行,先去找了瞎婆婆再说。”我只好穿着现在这身行头跟爷爷去找瞎婆婆。
从家里出来,村里有人见我这番打扮,对我指指点点的,还有的问我说,陈瓜,这不下雨不阴天的,你穿个蓑衣戴个斗笠干啥,我支支吾吾说不清,爷爷就瞪了那些人一眼,也不说话,拉着我直走瞎婆婆家门。
我们这一来,就见瞎婆婆正摸索着在灶房里生火做饭,爷爷进门,瞅见她,一脚踢翻了门口竖着的一个板凳就吼:“你这个瞎娘们,昨晚上藏起来,现在怎么敢出来了?”
爷爷这么一吼,瞎婆婆顿时一个哆嗦,手里的干柴都掉地上了,她扭头问:“谁?谁这么大动静?是他幺叔么?”
我爷爷冷哼一声,说:“别跟我攀亲,快点说,昨晚上你为啥给那个脏东西接生的时候算计了我孙子?我告诉你,我孙子的半条魂被你抽了,今天你不给我个说法,我抽了你的筋!”
爷爷现在完全是气恼的架势。
可是爷爷说了一大通,我瞅见瞎婆婆好像完全懵逼了,她眼睛瞎,看不清楚,紧忙摸摸索索从灶房里出来,坐在门槛上问:“真是他幺叔啊,他幺叔,你这说了些啥话麽,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明白?”
我爷爷憋了气,说:“你还装蒜!”
我见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拉了爷爷一把,说:“婆婆,昨晚上我爷爷带我来找你帮忙,你不是给一个女鬼接生来着?接生的时候,你可是揪了我根头发的,现在我丢了半条魂,我爷爷认准是你抽了我的魂,很生气,这才来找你呢。”
瞎婆婆听到我的话,两颗泛白的眼珠子朝我这里瞅,说:“哎呀,是瓜娃儿啊,好孙子,婆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们说的,我还是不晓得,昨晚上你们来找我?揪头发?抽魂?可我根本就不在家啊,我去朱保村给朱有志家的儿媳妇接生去了,他媳妇难产,我在那里忙活了一晚上喃。”
她这话一说,我顿时就纳闷了。瞅眼爷爷,爷爷也愣了下。昨晚上瞎婆婆不在家?这怎么可能,要是昨晚她不在家,那我们见到的是谁,给女鬼接生的又是谁?
爷爷急忙说:“他幺姑,这事你掂量掂量轻重,说不得慌,昨晚你真去朱保村给人接生了?”
瞎婆婆登时就食指向天,发誓说:“我活了一辈子,没说过谎话,昨天一早我就去了朱保村,今早上人家朱有志送我回来的,不信你登门去问,要有半句假话,我这老婆子现在嘎嘣就死逑喽!”
说着,瞎婆婆浑身开始哆嗦,看样子,爷爷冤枉她,让她的情绪很激动。
其实,爷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瞎婆婆都发誓了,他自然觉得这事蹊跷。
于是,爷爷口气软下来,给瞎婆婆赔不是,说:“他幺姑,要真是这样,那是我陈守德对不住你,不过这事真的邪乎的很,你昨晚不在家,可我们来的时候,你明明就在屋里啊,那人要不是你,会是谁呢?哎,我孙子陈瓜现在丢了半条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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