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叫她去观战和选乐器有什么关系?
不过等等……
“又要开战了?”顾柔问道。
宴绝点了点头,出院子的时候一名侍卫跑过来道:“大人,都已经好了。”
宴绝微微点了下头,直接朝着城楼上走去。
顾柔仍穿着士兵的衣服,不明所以的跟在后面,直到上了城墙,顾柔感觉自己都累成了狗,这时宴绝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来,对她道:“将里面的药丸吃了。”
药丸?
顾柔心中警铃登时大作响,问道:“什么用的?”
宴绝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一会你便知道了。”
顾柔:“.…..”
这不是废话么!
她问他就是为了确保一下,他这样不回答,那她还敢吃么?
不是她怀疑宴绝会对她施害,只是吧……药丸这东西真的不能随便乱吃人给的啊!
见顾柔迟迟不肯吃下,宴绝眼眸闪了闪,深深的看着她,问道:“你怕这药有问题?”
“不是…….”顾柔有些尴尬的道,“只是好奇。”
宴绝的眼眸里像是闪过了一抹受伤,低声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竟是这么不值得信任。”
顾柔:“.……”
其实她想说,她曾经也是信任他的,只是自从被他抓去皇宫关了一个多月后,又被他继续囚禁在身边,即便他对她再好,有些东西,破裂了便再不可修复。
“唉…….”望着宴绝眼眸里深藏的破碎,顾柔打开瓶子,将药丸倒入了口中。
入口并没有什么异样,顾柔感受了下,应该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才吞了下去。
将瓶子还给了宴绝,顾柔说道:“其实我也很想相信你,但其实不信任的人是你,这几天,你是不是一直在派人监视我?”
宴绝微微一怔,没有回答,眼眸中有什么悠然闪过。
虽然宴绝没有回答,但顾柔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虽然这辈子穿越到了一个很没用的身体里,但她前世是特工,对很多东西都有着敏锐的直接,因此她坚信她这两天出门的异样感不是错觉。
果然,是宴绝在派人监视她。
即便到了边境,到了军中,这么多的人里里外外的看守着,他依然对她不放心。
幸好她没有在拿到梨花暴雨针后便想到逃跑。
“我不希望在你的身上出一点差池。”过了良久,宴绝开口回道。
顾柔有些讽刺的扯了下嘴角,没有说什么。
借口么,谁不会啊!
而就在两人说话间,下方的城门同时被拉了开来,南楚与北周的士兵密密麻麻的从城门内涌出,挥舞着兵器朝着对方杀去。
两军队伍同样以火速朝着敌军逼近,在交汇的那一瞬间,兵器的交击声如同这世上最惊心动魄的激昂乐声,直入人心。
而就在此时,一道悠扬婉转的二胡声至城墙上流泻而出。
春水般的声音,圆润而柔美,却带着凄凉婉转,令所有人都有些愣。
顾柔看着身旁在这时忽然拉起了二胡的宴绝,简直一脸懵逼!
我靠,他还真的搞起了艺术!
可是这种时候拉二胡,合适么?
跟送葬似的!
汗,要是南楚这一站输了,不会怪她刚才给宴绝选了二胡吧?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刚才就说个其他的乐器名了。
顾柔内心悔恨不已,然而城楼下,正在血战的南楚士兵,在听见二胡之声响起之后,就好像被猛地灌入了一剂兴奋剂,随着精湛的二胡乐声流出,激发除了无数士兵的身体潜能与心中的爱国情操,战斗力竟是翻了几番。
宴绝的音乐造诣极高,何种乐器都极为精通,即便是比较冷门的二胡,在他奏来,仍有种不可抵挡的魅力。
仿佛是魔音一般,夹杂着强大的内里,不断的给南楚士兵注入强心剂,然而这样的声音对南楚的士兵来说是兴奋与战斗不息的来源,可对没有吃解药的北周士兵来说,却是非人的折磨。
利用自己的强大内力,以乐声杀人,自古以来不是没有,但还是第一次有人将这种方法用在战场上的。
因此下方饱受魔音折磨的北周士兵霎时一片混乱,几乎毫无抵抗之力。
起初顾柔还不太明白,然而当瞧见下方战场越来越诡异的形势时,才终于明白过来,宴绝为什么忽然拉起了二胡,刚才又为什么要给她吃那莫名其妙的药。
他竟然想用这种方式来战胜北周。
可北周又岂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就在下方一片水深火热之时,一道清幽的笛声从对面的城墙上传了过来,与流泻到空中的二胡声音形成无形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