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傻,脑子有病,打了人白打,飞鸥山下还真是没有轻易敢惹傻子欧鸥的。
“欧鸥,这帮混蛋,骂妈,骂姐,骂侯婶!”
欧池的一句话,点燃了火药桶。
欧鸥头歪着,眼斜着,嘴角吊着,面色红的像穿着的大红裤衩,手一扬,十几颗鹅卵石飞出。
“妈呀!”
“妈呀!”
十几声惨叫声响起。
欧瑶、欧池眼看着十几个青年一个个全都捂着鼻梁,手指间流下缕缕鲜血,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橙蛇一看十几个青年吃了亏,欧鸥横的要命,迈步就想上前,与欧鸥过招。
蓝眼紫瞳的小姑娘身体一闪,挡住了橙蛇。
“别管闲事!”
橙蛇立刻收住脚步。
浪上飞对着橙蛇瞪了一眼,“你没脑子啊?整天就知道找人打架?黑蛇堂?我们是蛇岛!有人教训黑蛇堂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找一个傻子打架?丢不丢人?”
“浪上飞,别以为出来了你就可以教训我,惹急了,我一样揍你!”
“蓝迅儿!”
“好了!你们两个出岛就吵,烦不烦人啊。”蓝迅儿眉头一皱,不满意地说。
一旁的欧池见欧鸥教训了这十几个身穿t恤上绣黑蛇的青年,觉得出了气,吩咐欧鸥。
“欧鸥,叫他们滚!”
“滚!”
欧鸥抹了抹流到口边的唾沫,又从大红裤衩口袋里掏出一把鹅卵石,扬了扬手中的鹅卵石。
“山不转水转,傻子,你今天惹了我们黑蛇堂,我们记住了!”
十几个青年中明显是领头的人放出狠话。
欧鸥没说话,一块鹅卵石砸在说话青年的额头上,砸出了一道血口。
“哎呀!”
放狠话的青年人捂着头蹲在地上。
“我们走!”
十几个青年人驾着那个蹲在地上的青年人灰溜溜的离开。
“什么来头?”橙蛇问。
“欧鸥,应该是欧家的人,他家里有个傻儿子。”浪上飞回答。
“救命!”
月牙礁上,青衫老人又一次摔倒在礁石上,又一次喊出救命声,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妈。”
欧瑶又一次拽了拽欧云的衣襟。
欧云看了看礁石上的老人,皱了皱眉,还是没有答应。
“救,救命。”
礁石上的青衫老人的呼救声在浪涛声中几乎听不见。
“好歹也是一条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侯月看着月牙礁上生命垂危的老人,摸着发髻上的紫色小葫芦,对欧云说。
“妈,我,我去!”
傻子欧鸥歪着头,斜着眼,吊着嘴,看着礁石上的老人,又看了看欧云。
“欧鸥,把老人活着救上来,我给你买冰棍吃。”
欧瑶知道欧鸥的水性,到了海里,欧鸥就是一只海鸥,就是一条鱼,风刮不怕,浪打不怕。
“两,两根。”
欧鸥要两根伸出五根手指头。
“一根。不要,算完。人,你还要救。”欧池把嘴一撇说。
“好吧,一根就一根。”欧鸥明显地有些不兴奋。
“欧鸥,下海救人注意安全,救上人来,婶子给你买冰棍,给你买好大一些,让你吃个够。”侯婶对欧鸥说。
欧鸥把手里的鹅卵石放进大红裤衩的口袋里,眼看着妈妈和姐姐,侯婶,手掌往下划了几划。
“死性,就你那身体,叫我看我也不稀看。”
欧瑶知道欧鸥要脱衣服,背过身,没好气的说。
“欧鸥,风大,浪急,小心。”
欧云接过欧鸥脱下的短褂,裤衩叮嘱了一句。
“嗷,下海了!下海了!欧鸥,救人了!”
欧鸥脱得一丝不挂,光着身子,迎着狂风,跑向大海,扑向大浪,游向月牙礁。
“妈,他,十八了,还光着屁股,丢不丢人?”
欧池看着在海里随着海浪起伏一起一落的欧鸥,埋怨说。
“他,是个傻子。”
欧云脸色不是担心,而是落寞。
“妈。”
“好了,等会他救上人来,我跟他说。”
母女三人说着话,眼睛看着月牙礁,看着钓鱼礁上的青衫钓鱼老人。
“妈,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救人?”欧瑶不理解地问。
“救人?他,需要救吗?”欧云反问说。
“妈,”欧瑶瞪起双眼,不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礁石上的人,不比你爸差。”
“你说,那个老人?怎么可能?”欧池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是的。至少,我看不出他的修为。”欧云说。
“妈,你是说他在演戏?”欧池问。
“是在钓鱼。”
“钓鱼?”欧瑶不解地问。
“钓人。”欧云回答说。
“钓人?”欧池疑惑地问。
“妈,这个老家伙他想要钓谁?”欧瑶脸色不善地问。
“不清楚。”
“妈,明知道他是在钓人,你还让欧鸥下海?”欧瑶不满意地对欧云说。
“一个傻子,总不会是他要钓的人吧?”欧云叹了一口气说。
“有意思。我倒要好好看看,月牙礁上钓鱼人究竟要钓谁。”欧池感兴趣地看着月牙礁上的青衫老人说。
“但愿,是我多心。”欧云说。
“告不告诉我爸?”欧瑶问。
“等等,看看他上来有什么表现。”
母女三个说着话,欧鸥已经爬上了月牙礁礁。
轰——
一个大浪冲起砸向欧鸥。
“大姐,孩子没事吧?”
侯月的手还是摸着发髻上的小葫芦,担心地望着月牙礁上救人的欧鸥。
“婶子,看你急成这个样子,还以为欧鸥是你儿子呢。没事,别看我这个弟弟傻,水性好着呢,他肯定能把人救上来。”欧池满不在乎地对侯婶说。
“那就好!那就好!观音菩萨,保佑好人平安!”
侯月看了一眼钓鱼礁,手从发髻上的小葫芦上拿开,低声念叨着。
“嗷!”
欧鸥一声大喊,硬是挺着扛过大浪,大浪一过,双手拉起老人,顺着浪头跳下月牙礁。
风搅浪,浪缠风,风浪交加,海面上一片蒙蒙。
青衫老人危急中有人相救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两条胳膊紧紧地缠住欧鸥的脖子,身体像一块沉重的铅块坠着欧鸥沉下海底。
“唔,唔,想要我的命啊!”
关系到生命,欧鸥心里一紧,伸手用力去掰青衫老人的胳膊。
青衫老人的两条胳膊像两条钢箍把欧鸥脖子箍住,欧鸥挣了几下没有挣开。
“我好心救你,你来邪的?”
欧鸥也是急中生智,用头朝着青衫老人的鼻梁骨撞去。
青衫老人鼻子一酸,双手一松,欧鸥身子往下一滑,双手用力一撑,头部从青衫老人双臂中挣脱,身体往上一窜,嘴巴透露出水面,大口喘了一口气。
青衫老人没有浮上来换气,他把两手又是一紧,抱住欧鸥的身体,把欧鸥拉进水中。一条胳臂紧紧勒住欧鸥的身体,一只手按向欧鸥的头顶,把欧鸥按向海底。
轰的一声,欧鸥就觉得一股热流从头顶灌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