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来往行人川流不息,叫卖声、笑闹声不绝于耳。突然,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旁边一条昏暗的宽阔街道里冲了出来,轿子前面的一队侍卫一边步伐整齐的在前面开路,一边出声喝到:“祁王爷驾到,百姓请避让!”
街上百姓听到喊声,纷纷退到一旁,注视着两辆装饰华丽的轿子一前一后行了过来。只见前面那一顶轿子稍微大些,顶上装饰着具有皇室象征的夜明珠,轿子的四角还垂着明黄色的璎珞,一看便知是皇帝御赐的轿辇;而后面一辆则要逊色很多,先是规格上就比先前那辆要小,那轿顶的装饰则是普通的圆木珠子,用漆刷成了浅棕色,和轿梁的红色木柱子相配。
街上人群望着望着,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一个头上包着白色头巾的小伙计说:“据说今天是小公主满岁,皇帝大摆筵席,请了各路皇宫贵族,还赐了轿辇看来是真的了!”
另外一个扯了自己肩上的手巾,也道:“可不是嘛,你瞧瞧这位祁王爷,排场还真是大,乘坐皇帝御赐的轿子还嫌不够,自己还要再搭一顶,不是摆阔气呢吧!”
“这可不能瞎说!”旁边一位大娘打断了两个小伙子的谈话,凑上前去,低声道:“祁王爷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忠义,断不会弄顶轿子来摆阔气。况且,后面这小轿子不过普普通通也没什么可显摆的。我看着前面的那轿子里坐的应该就是祁王爷和祁王妃,后面那轿子里是何许人也,就不得而知了。”
听大娘这么一说,两位小伙子也狐疑起来,议论道:
“是啊,祁王爷不是孤儿吗?没听说他有父母,旁系亲戚更是没有半个;就是娶妻也只有祁王妃一个正妻,侧室更是没有,咱都城还纷纷传他是个难得的痴情人呢。如今怎么还要一辆轿子?”
“许是新得宠的小妾呢?要不然怎么连宫宴都舍不得搁在家里头?”
“不可能吧,据说那个祁王爷很专一的,怎么可能会宠府里的小妾呢?”
“男人都是很善变的,这点我们身为男人,应该最清楚吧。”
轿子内,萧云涵听着外面随着晚风偶尔吹进来的议论声,叹息着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这些平头百姓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呐。”
坐在她旁边的祁墨闻言,脸色沉了下去,他知道萧云涵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又能怎样呢?带柳岑一去宫宴是他自己的决定,如今被百姓议论,还不是他自找的。
萧云涵倒是一脸惬意的缓缓阖上了眼睛,双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靠在背后的软垫上闭目养神。
祁墨侧过头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想着之前在自己寝殿时她说的那番话,竟然开始后悔起来。他也知道自打柳岑一住进祁王府,自己对柳岑一是有点纵容过度了,以至于今天竟然也这样任由她胡闹,还亲自允许她一同进宫参加小公主额满月宴。
可是他的心里,计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是他对柳岑一的亏欠。当初他在被北齐大军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在那样的危机情况之下,是柳岑一挺身而出为他挡了一箭,救了他一条性命。可是柳岑一却因为中了那箭上的毒,昏迷了这么多年。他欠她的,欠她那么多年美好的青春,欠她对自己用情这么多年的一个答复,欠她一个完整的交待。
但是,他自己的心里却很清楚,虽然柳岑一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但是他对她从来都是兄长对待妹妹的感情,他与她之间只有亲情。他以为她懂,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只要是自己对她一点点的关爱她都会曲解他的意思,以为他也是喜欢着她的。原本他也想和她说清楚,但是,后来就发生了北齐发兵对付西晋的事情,他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她就已经因为替他挡箭而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以至于这一昏迷就一直到了现在。
马车还在辘辘的向前走着,街边的人声依旧热闹非凡,但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再从那些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哪些声音是在议论他了。旁边萧云涵沉静的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她那狐毛镶边的披风轻轻遮掩着她已经有些明显的腹部,那里面是他祁墨的孩子。
不由自主的,祁墨伸出手去覆在了萧云涵纤细白皙的手上,看着她长长的睫毛轻扫着眼睑,一点朱唇红似桃花,祁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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