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衣不遮体甚至三点齐露的女人们,凯萨毫无避讳的施展着自己的“语言天赋”,用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一边催促她们穿衣服,一边命令她们从那些伊军的死尸身上扒装备。
玛丽作为一个战地记者也懂阿拉伯语,但是远没有凯萨所展现出来的那种母语般的流利。黑水佣兵的队长也略懂一些,但是同样只能在一旁看着凯萨当着摄像机镜头的面刷声望。
按理说,英语虽然不是科威特官方用于,但是绝对是实用率较高的语言,只不过这群女人都是传统的阿拉伯女人,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大部分人的英语水平不足以应付目前正处于悲伤、愤怒甚至懵逼的状况。
就这样,不到二十人的佣兵和记者团队带着一百多衣衫不整的科威特妇女缓缓退向南部的沙特边境线。
一共不到两公里的路,一行人却走得很慢,没办法,这些女人不但没接受过军事训练,连基本的体能训练也没接受过。况且刚刚逢遭大难,身心俱疲不说,为了防备可能的追击,还要帮忙拿着从死亡伊军那捡来的装备和弹药……
这一系列因素造成了这不到两公里的路程仿佛没有尽头。每个人都知道伊军的追击随时可能出现,可越是想快却偏偏快不起来。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被队伍的这个行进速度折磨得欲仙欲死,明明知道既然这个视频被放出来了说明这个逃亡队伍最终会平安无事,可偏偏就是感到无比的揪心。
甚至很多观众盼着fox电视台可以插几分钟广告,起码可以给时间让人上趟厕所或者补充点食品和水分,起码舒缓一下大伙的情绪。
然而,凯萨已经早就做出了决定,不用真正的苦难甚至死亡去赚广告费。fox电视台不差这点钱!哪怕一些商家已经开出了天价广告费也打动不了凯萨和朱迪这两口子。
起码在这一点上,凯萨也好朱迪?福斯特也好。两个人都为对方的品行感到喜悦,都觉得自己的眼光独到,挑选了一个人品过关的伴侣。
玛丽?科尔文在更换了录像带和电池之后,依然紧紧地跟拍着凯萨,虽然她始终在尽一个战地记者的任务,但是此时已经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凯萨的身上。
观众们看到画面又切换到了某个始终对着凯萨的背影或者侧面的镜头。画外音的沙哑女声对凯萨问出了一个让大部分人对答案产生好奇的问题。
“嘿boss,刚才的战斗你为什么没有冲上去?仅仅是被那个队长劝了一句就放弃了?要知道,你原本看起来可是一副被怒火烧掉了理智的样子。你是因为害怕受伤或者死亡还是因为害怕双手染血才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凯萨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低着头走动的情况下半回头。用眼角瞄了一眼镜头,或者说是瞄了镜头后面的玛丽?科尔文一眼。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得承认,这真的是一个好问题,这件事过去之后,我希望你能为fox工作。”凯萨扛着摄像机一边走一边向前拍摄整个队伍一边回答玛丽的问题,他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沙漠行军和硝烟侵染而开始向玛丽看起,听起来沙哑而充满磁性。
“如果说是怕死的话,我绝对不会来科威特,起码这个国家发生的悲剧对于某个平行世界的那个没有来到科威特的我来说,可能只是一条让人感到惊讶的新闻而已。
既然来到这里,我就做好了流血的准备,因为我不想做一个动动嘴皮子就让别人去流血的人,起码不能让你们这些记者为了收视率什么的就出生入死……所以我来了。
可能有人反对我的说法,因为总会有人去流血有人去指挥,这是社会分工的问题。
但是我想说的是,在生命这么沉重的代价面前,别跟我说什么社会分工。”
说话间,凯萨动作流畅的把录像机从肩上放下来,关机换带子换电池,重新开机录像,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才略微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至于你说的避免双手染血什么的,我觉得还不至于,我确实有一些道德洁癖,甚至用利益约束着一些影星和球星,只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而已,起码没有什么该天杀的偶像包袱。
要知道这个星球可不是天堂,没有哪里是完美的,哪怕我出生在美利坚,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到处都是,作为一个男人我时刻都做好了为保卫家庭流干最后一滴血的准备。”
说完这些,凯萨停顿了一下,单手掏出水壶用牙齿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清了清嗓子之后又灌了一口,然后把水壶递给身旁的一位科威特少女,才接着说道:
“问题是,自卫杀人和主动去杀人性质完全不一样,不论对方如何的十恶不赦,当一个人主动杀了人,那么他的人生,甚至是灵魂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不是什么关于双手沾血的,道德层面的东西,而是整个人的精神层面的变化。
对我来说,主动杀人是某种界限或者说是开关,我一万次的杀心大气和真的主动杀死了一个人,后果绝对不一样。
最简单的一条,如果我主动杀了一个人,哪怕他十恶不赦,下次再有什么难题,出现什么不顺心的人和事之后,通过杀人解决问题的选择恐怕就不那么难做了。
对于我这个身份来说,解决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可能就是杀人了吧?
有些事情一开了头,想停下来就难了啊!你说是吧?”
观众们惊讶的发现,‘你说是吧?’这句话,凯萨是突然转头对着玛丽?科尔文的镜头说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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