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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笑得洒脱,但毕竟带着遗憾。
赵鹤之在一旁黯然道:“真鹤堂的招牌,都被人摘了去,这些日子桑叔本来就精神不振,加上这个打击……这,这都是我的错。”
桑老摆摆手:“是我错了,我看错了司徒老大,被他拖住了咱们的动作,要不然,司徒良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就把我们的真鹤堂抢走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用手里的拐杖敲着地面:“鹤之,你跪下!”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赵鹤之的名字,赵鹤之急忙屈膝跪倒。
“我四岁家破人亡,六岁逃难关东,十一岁的时候,为了我那可怜的姐姐,一把柴刀砍死了关东药堂的大掌柜……”桑老缓缓说着:“既犯了命案,又没了亲人,当时我只求一死,是你爷爷,也就是真鹤堂的老当家的用两皮箱子人参换了我的命。”
桑老说到这里,温柔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赵鹤之:“老当家的视我如己出,赐我名字,还让我入了赵氏家谱,甚至力排众议,最后将真鹤堂的招牌传给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爹,他是真的委屈了。”
赵鹤之缅怀先人之事,不禁泪流满面:“桑叔,您不要说了,是你对我们赵家恩重如山。我们赵家才亏欠你啊。”
李少阳也是心中滚热发酸,而桑老却是慢慢站起,手持拐杖沉声道:“我现在说这些,不是临死说废话,而是要做一个决定……鹤之,上次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么?”
赵鹤之缓缓叩头:“桑叔,我全听您的。”
桑老便看着李少阳一笑:“少阳啊,扶我到外面走走。”
……
在荒草遍布的小径上,桑老对李少言缓缓说着“真鹤堂”的传承。
“咱们真鹤堂,创于北宋天圣7年,那还是宋仁宗的时候,赵氏先祖名叔微,这个赵叔微啊,本是出身翰林,却做了太医,后罢官回家,自创真鹤一堂,数百年来,真鹤堂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一直传到了现在。”
李少阳听得感慨万千,怪不得一块招牌,引来这么多故事,真鹤堂这块牌子的意义,的确不是能用金钱衡量的。
桑老此时站住了身子,看着他慢慢道:“我是真鹤堂第三十五代传人,但不论我还是鹤之,都是孤单一人,我们都没有妻儿。我看鹤之也不打算再要子嗣了,那么真鹤堂下一代的传人,我俩早就商量好了人选……”
李少阳隐隐明白了什么,骇然看着他:“桑老,您是要把真鹤堂……”
“不错,我们想把真鹤堂传给你,让你来作第三十六代掌门人。”桑老抓着他的肩膀:“你先不要推辞,如今这个时代,这种古老的传承都快要消亡了,其实真鹤堂掌门人,除了一份责任,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啊,这是想求你接下这个担子,帮我们把真鹤堂的招牌,重新抢过来。”
李少阳默然,虽然桑老说得很直接,但他并不认为这掌门人的位子什么好处都没有,反而觉得好处太多了。
在华国的医道界,有了这样一个身份,你才能和那些大佬们平起平坐。当然,如果接下了这个位子,承担的责任更大。
他只沉默了一会儿,便握着桑老的手低声道:“我答应您了,您老放心,我一定会把真鹤堂的招牌重新拿回来。”
桑老大喜之下,连拐杖也扔了,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容我一拜……”
李少阳吓得急忙搀起他。
桑老心事已了,摇摇手,却盘腿坐在了地上:“少阳,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你先回去吧,鹤之他也是同意的,本来嘛,是他先提出来把这个位子交给你的……”
桑老缓缓挥手,背对夕阳,面含微笑。
李少阳默默的走回了院里。对赵鹤之一点头:“老人家在外面要坐一会儿……”
赵鹤之立刻明白了,颤抖的走了出去,半小时后,外面传来了他的痛哭之声。
桑老,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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