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浅夏无奈,下巴抵在锁骨上,不去看他的脸,低声却坚定道:“容谦,何必呢?你不爱我,我……对你也没了感情,这婚姻继续下去,不过是徒增我们俩的矛盾,对你和樊若水也是阻碍。”
“闭嘴!”容谦额角跳出青筋,愤怒的低吼,“什么减少我和若水之间的阻碍?不要拿这事当借口,我们两个之间……”
他解释的话就要出口,手机突然响起,专门设置的铃声,来自于樊若水。
沐浅夏眼神倔强的瞅着他,原本还好奇他会给出什么说法,就听到他焦急忧虑的声音。
“若水怎么会受伤了?你们先将她送到市医院,我这就过去。”
她唇角向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竟然还天真的意味,他会给自己一个说法吗?这天差地别的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
容谦挂断电话,急声道:“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待着,不许出去!”
沐浅夏没有吭声,她不准备听从他的命令。
回娘家,已经是势在必行。
容谦朝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伸出纹路清晰的大手:“你的钥匙给我。”
沐浅夏下意识去拿,忽而心生警觉,谨慎的问:“你不是有钥匙吗?”
“给我!”容谦从她手中一把抓过,确认是别墅的钥匙后,再次询问,“还有备用的吗?”
鉴于沐浅夏有一整天不回家的前科,他要将她私自出去的退路给斩断。
“呵呵,你真行!”沐浅夏再傻,到这份上,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笑容惨淡,声音哀凄,“容谦,你是想把我锁在家里,是吧?”
除了这个,她猜不出其他了。
容谦眼神凛然,却避过了她的瞳孔,肯定点头:“是,还有没有备用钥匙?”
“没了,另外一副,在妈那里。”沐浅夏话音一落,就看到他箭步如飞的离开,背景迅速消失在她视线中。
她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止都止不住。
原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流泪,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因为没有到达所能承受悲痛的底线。
她沉静的杏眸被眼泪冲刷的更加明亮,却洗不掉其中承载着的绝望。
容谦,真的好狠心,好无情!
……
容谦赶到医院时,樊若水已经以他的名义,住进了安全性绝佳的高级VIP病房,除了主任级医生和这一层的护士长外,没人能进来。
他推开门,大步走进来,就对陪护在樊若水身边的助理质问:“若水要拍的不是现代偶像剧?怎么还会受伤?”
助理小流眼眶发红,低声解释:“若水姐她,她想突破自己的演技,就没有要求导演将吻戏部分让替身演员代替,在霍哥快吻上她时,受不了,受不了……您知道的,若水姐就这么发病了。”
她刻意省略的内容,容谦当然知道!
他挺拔的眉头拢在一起,在床边坐下,轻轻抚了抚樊若水苍白的面孔,冷声道:“我知道了,先不要把真相告诉导演,如果他问起,就用我的名义压下来。”
“是,我知道了。”小流点头,实际上经纪人已经报出了容谦的名头,否则现在媒体上只怕都传遍了。
病床上,樊若水感觉着容谦的怜惜,缓缓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中很快蓄满泪水,语带哽咽:“阿谦,我的演绎事业,就……就这么毁了,我好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容谦伸出的手臂被她抱住,感觉着她身体不住的颤栗,心中愧疚更甚,柔声安慰道:“会好起来的,若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现在医生不是在进行专门的治疗吗?我也陪着你,会很快好的。”
“可是,你,你还有沐浅夏要陪,怎么可能一直陪着我。”樊若水眼中盛满的泪水滑落,看起来脆弱的如同水晶,“阿谦,你不要安慰……安慰我了,我清楚的,自己已经没救了,连一个吻都做不到,又怎么能拍出最优秀的作品,我的事业……真的毁了。”
“没有毁,你不还能和我亲近,经过治疗,可以达到演戏的标准。”容谦情绪波动剧烈,深邃幽眸中弥漫着痛苦。
当初,在樊若水离开时,他若是能够去送她,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真的吗?阿谦,你要帮我……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樊若水激动的起身,扑入他怀中,精致的脸蛋埋在他颈窝,也将泪水洒了上去。
容谦在医院忙着安抚樊若水,过了下午两点多,都没有回去。
沐浅夏一直被困在别墅中,她可以安静的一个人待着,不惧寂寞,但有个很致命的问题,冰箱里放着的食材没有了,只剩下一颗鸡蛋。
而她,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中午,一点东西都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