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抬眼望天,点头道:“的确很美。”又问道:“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不怪云烟不解风情,怪只怪路行歌心思难测,她须得时时揣测以防被他戏耍。
路行歌问道:“阿临心中可怨我?”
云烟更迷惑了,皱眉道:“我怨你?我为何要怨你?”
路行歌说道:“我今日被长乐用计骗到,虽然心中知道全怪自己眼力未及,没能看穿她的诡计,可还是对她很是生气,当时真想把那丫头好好教训一番。只此一次我便如此生气,想我以前常常对你用计,你便从来没有怨过我么?”
云烟摇头道:“技不如人,我岂能怨你?”
路行歌问道:“阿临,你果真没有怨过我?”
云烟皱眉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何须骗你?”心中微怒,哼了一声道:“要是不信就别问我。”说完便开始后悔,路行歌听了必然会拂袖便走。
可是,此次路行歌居然丝毫不恼,微微一笑,看着她道:“阿临,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们打了七年,难道还不够么?”他缓缓走到云烟面前,轻轻拉起她的左手,将那半截衣袖放在她的手中,说道:“有一样功夫在下一定不敢与阿临比的。”云烟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功夫?”路行歌低声笑道:“针线功夫。”云烟看看手中衣袖,大怒道:“难道我云烟只能和你比针线功夫才能赢么?”见她发怒,路行歌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道:“非也。在下只是想请阿临帮忙补上这截衣袖而已。”
云烟一愣,男子的衣衫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补得,这样亲密的事情路行歌竟然拜托自己。她心中百转千回,莲生的话在耳边响起“你们二人谁也不愿为对方低下头来,真是傲的可以,却又傻的可以。事情已经闹到这种地步,终得有人先行伏低认输才行”,路行歌已经低头,那么自己呢,自己该如何是好?
路行歌从未觉得等待这般让人受尽煎熬,云烟一言不发,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忍不住低声唤道:“阿临?”
云烟全身一震,不敢看他,颤声道:“让我想想,行歌,让我好好想想。”
路行歌见她如此痛苦,心中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执起她右手道:“不用急,我已等了七年,便是再一个七年也是等得的。”他心中苦笑,路行歌何时变成了如此心软卑微之人?
云烟眼带歉意。路行歌自嘲一笑道:“阿临莫要说抱歉,今晚除了我想听的,其他的话都别说,一句也别说,否则我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云烟抬眼看他,路行歌嘴角微勾,双目幽深,神色淡然,她却知道,这时的他一定言出必行。
两人携手回到屋中,只见长乐坐在床上笑嘻嘻地与莲生东拉西扯。
欧阳云上前一礼道:“多谢路先生救小女一命。小女顽劣,若有得罪之处,万望路先生不要与小孩子一般见识。”路行歌冷哼一声道:“我路行歌难道是输不起的人?云公子不用激我,就凭这丫头有骗我一时的本事,如此美木良材我怎舍得毁掉?”长乐立马谢道:“多谢路前辈大人不小人过。您也不必责罚,长乐一时调皮,早已悔得肠子都青啦。”路行歌见她摇头晃脑,不停叹气,小脸上满是悔不当初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为何后悔?”长乐脸色一正道:“路前辈医术高明,却因长乐胡闹,今后再不行医,不知多少人会因长乐此次胡闹丧失了治病活命的机会,我……我真是后悔的很。”
路行歌静静看她,越看越喜欢,脸露笑意道:“要我路行歌再救人也非难事。”长乐连忙问道:“怎么办?”路行歌道:“我门中有个规矩,徒弟可向师傅求一事,若是你愿做我的徒弟,自然可求我从此以后再行医救人。”他见长乐微微蹙眉,转头望向欧阳云,嘴角一勾道:“天下间值得我路行歌救治的人本就少得可怜,你今日若能帮我绝了这麻烦的事情,我还感激你呢。”长乐心中百般思量,路行歌无论武功还是智谋都是顶尖的,确实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师傅,能做他的徒弟不知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若是成了他的徒弟就得跟欧阳云与莲生分开,她如何舍得?何况他们一家仇家甚多,要是自己独自离开,欧阳云与莲生他日遇难,岂非鞭长莫及,难施援手?
她不知不觉望向欧阳云与莲生,欧阳云微笑道:“不用顾及太多,你自己做决定吧。”路行歌见他果然遵守诺言让长乐自己定夺,立时对他好感倍增。
长乐从床上下来,在路行歌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给他磕了三个响头道:“长乐拜见师傅。”路行歌大乐,一把将她抱起,哈哈大笑道:“好徒弟,好徒弟!为师答应你,以后行医救人!”他转头对云烟道:“阿临,你可为我高兴?”云烟点头道:“自然为你高兴。”
长乐却道:“师傅难道不想知道我要求你的是什么事情?”
路行歌奇道:“我已答应你以后行医救人了啊?”
长乐狡黠笑道:“师傅的确答应了,却不是徒儿开口求的。”
路行歌一愣,盯着长乐道:“我一日之内竟两次招了你的道。”说话“哈哈”一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长乐眨眼道:“非也非也,是师傅大意了。”
路行歌笑道:“为师大意了却便宜了你这顽劣的徒弟,你那要求待会儿再说不迟,为师要给你讲讲我们师门的事情,这可与你要提的要求大有关联。你跟我来。”
两人挑了一间空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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