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心中狂喜,眼睛黑得发亮,一瞬也不移开地盯着云长乐。他情绪太过激动,麻痹的感觉从右臂传向胸口,却恍然不觉。
云长乐正要说话,身子一歪,险些被依然没法坐好的云西辞拉倒。她大惊之下,忙将他扶到地上平躺,却见他满目柔情地望着自己。云长乐一咬牙,扭头对相子寒喝道:“他若是死了,那些奇花异草、医术典籍、灵兽药虎,你一个也别想得到!”
相子寒快步上前,在云西辞身上扎了几针。云长乐见那银针十分奇怪,只有半指来长。相子寒忽然一拍,只见那几根银针倏地全部没入了云西辞的身体。云长乐大惊,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相子寒挡开她拍来的手掌,沉声道:“要是不用银针入体封住穴道,如何能让七星针的毒素不再漫延?”他又在云西辞身上按压了一会儿,云长乐问道:“西辞,你怎么样了?”
云西辞笑吟吟地望着她道:“我很好,好得不得了!”他动了动手臂道:“胸口和右手渐渐有感觉了。”
相子寒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云长乐道:“让他服下。你别忘了答应过我,要为我抓来药虎,还要把你家收藏的那些医术典籍都送给我。”
云长乐道:“只要做到这些,你便给他解毒?”
相子寒道:“他的命又怎么比得上我要的那些东西?你放心,只要你都办到了,我才不稀罕他的那条小命。”云长乐要还他的东西实则比他损失的还要多,想到这里,他怎么舍得云西辞就这么死了?
相子寒笑着道:“云公子暂时没有大碍。我得进去看看罗公子。两位请回吧。”
云长乐心想:“罗叔叔昏迷不醒,我明天再来看他。”面无表情地对相子寒点了点头,两人慢慢回到屋中。
“我已经没事了。”云西辞见她愁眉苦脸,说道。
云长乐道:“先下有四件难事。”说罢叹了口气。
云西辞想了想,道:“第一件是向东临谷主求取奇花异草。第二件是捕捉药虎。既然你家中的那些医术药典已经被相神医给搬了回来,给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其他两件又是什么呢?”
云长乐把自己与小白虎的渊源说与他听,皱眉道:“我担心的是他们会杀了我的猫猫。我还担心房老前辈的《房临决》不知落到了谁的手中。刚才韩堡主和韩夫人在,我也不敢当着他们问。梅木夫人若是知道原本还在世间,难保会迁怒我爹娘。”
云西辞道:“梅木夫人销声匿迹了十年。十年之约已到,她说不定已经重新出山。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温声安慰道:“难办的事情虽然多,我们想想办法总能办到。刚才我身中七星针,性命危在旦夕,不也被你几句话便化险为夷吗?”
云长乐道:“那也只是权宜之计。能不能解毒还是得看答应相神医的事办不办得到。”
云西辞敛起笑容,道:“刚才你所作所为都是权宜之计?”
云长乐道:“要不是那样相子寒怎肯压制毒素?”
云西辞低头道:“那你说……你说‘若是他活不了,我便随他一起死去罢了。’也不是真的了?”
云长乐呼吸一窒,屋内一阵压抑的沉默。
烛光微微晃动,云西辞猛然抬头,锐利地盯着她道:“怎么不回答?”目光中有浓浓地失望,以及慢慢蒸腾的恨意。
云长乐被他冷怒的目光一惊,上前一步,结结巴巴道:“西辞,我……我……”
云西辞盯着她张张合合、呐呐不能成言的嘴唇半响,万分失望道:“我不想见你。”一把拉开房门,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再蠢顿的人,此刻也明白了什么。云长乐心中怦怦之跳,呆立原地,哑声轻道:“他……他喜欢我?”她的脑海中走马灯似得回忆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侬城酒楼初遇时他那春风一笑,去慕城路上的两小无猜,天慕山中患难与共,群英楼清风苑中不告而别,然后想起长大后两人初见时他的冷漠刁滑,碧水寺山中一掌击中自己之后急切的呼喊:“长乐……长乐……”还有伏龙山夜宿时的轻言调笑,在相子寒面前听到自己说同生共死时的满心欢喜,还有刚才的失望愤怒……
她怔怔立在原地,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好似喜悦,又似惶惶然。
“你……怎么没关门?”门外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
云长乐身躯一震,如梦初醒,转头一看,说话的人原来是楚盛衣。
她双颊微红地走到门前,道:“哦……哦,我正要出去。”她走到屋外,反手关上房门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楚盛衣眯眼打量她的神色,道:“刚才有人在我屋外窥探,我发现后就追了出来。”
“咦?”云长乐诧异道:“什么人敢趁夜窥探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