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魏扶摇右袖和裙角被钉在树上,她正要挣脱,却见林中走出三人。当前一个正是董文兰,她身后跟着的华术正手持铁弓冷冷地盯着她。
魏扶摇的目光却露在一旁的楚盛衣身上,练武之人练到了一定的级数,便能对危险的人或事心生感应。华术的箭法虽然厉害,但站在一旁神色淡漠的楚盛衣却让她觉得更加可怕。她心中暗道:“这人非但厉害,还骄傲得很,刚才竟不乘机取我的性命。”
董文兰下命:“射她双眼!”
华术手搭双箭,“嗖”地一声,双箭同时激射出。
魏扶摇冷笑,手中不知何时变出一把匕首,“唰唰”两声割裂了自己的衣袖和裙摆,两箭“咄咄”两声,顶在树上,正是魏扶摇眼睛的位置。
华术连击不中,对那娇滴滴的美人恼恨中带了钦佩。眼见魏扶摇身形一闪,朝董文兰冲来,喝道:“看箭!”四箭连发,一箭快过一箭。
魏扶摇来势被他一阻,娇笑道:“好箭法!”手掌成刀,猛地向董文兰颈间斩去。华术大喝一声,拔出护身匕首,揉身而上,使出一套十分细腻的刀法,与他豪迈的气度大不相符。只见他挑、削、刺、剜,招数既精准又利落,毫无花俏。
魏扶摇想不到这男子不光箭法好得厉害,连匕首也使得十分漂亮。可是除了箭法,她哪里会将他这点手上功夫放在眼里。手腕一翻,劈手就去夺他的匕首。
华术好似早就料到她有此招,反手一削,魏扶摇倏地缩回手掌,往后退了一步。华术正待上前,却见她手腕一抖,匕首脱手,疾射向董文兰。华术回身一挑,魏扶摇趁此机会身形一晃,轻飘飘一掌拍向他的脑后。
便在此时,初升的朝阳下,一道银光划过,魏扶摇惊叫一声,猛地向后连退三步,一截衣袖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华术死里逃生,心脏剧烈跳动。董文兰一摆手道:“你退下。”
魏扶摇眯眼道:“沧浪,你使的是沧浪,你是仗剑宫的弟子?”
云长乐笑嘻嘻地上前道:“扶摇好眼力!听说沧浪一出必要见血,也不知是真是假。”
魏扶摇环视四周,云西辞、云长乐、楚盛衣、华术各站一方,自己被围在中间。她的脸上笑得越发妩媚,心中却在思量要如何逃脱,“长乐,你我十年未见。昨夜重遇,我便送了份大礼给你,好心成全了你与这位俊美公子的风流美事,你怎么不谢我?”
云西辞震惊地看向二人,云长乐倔强地看他一眼,对魏扶摇冷冷一笑:“扶摇,你急什么,我这不正准备重重地谢你?”纵身上前,双掌翻飞,与魏扶摇缠斗在了一起。
她学武十年,极少与人真正动手,有意要以同门武功与她一较高下,使的便全是路行歌传授的功夫。两人的武功同出一门,姿势轻盈曼妙。他们的祖师韩沧浪本是个女子,是以招式以细腻见长。两人一交手便是近身肉搏,每招每式相隔不过半肘距离,掌风阵阵,刮得肌肤生疼。云长乐五指成爪,自她肋下而上拿她锁骨,魏扶摇口中道:“幽冥爪,就你会么?”化掌为爪,手心向上,抓的却是云长乐的小臂。云长乐手指自她臂上自上而下一拉,只听裂锦声响起,魏扶摇仅剩的一只衣袖被她抓成片片布条,露出莹白如玉的手臂。
云长乐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掌,笑吟吟地说道:“扶摇,我这爪如何?还请品评品评。”
魏扶摇从怀中祭出碧空绫,柔声道:“路师兄好本事,教了个好徒弟。”手上一抖,碧空绫如灵蛇窜出,往云长乐颈间缠去。云长乐见她终于拿出碧空绫,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夺回来,一跃避开攻势,道:“扶摇不会使它,放在身边也是浪费,不如物归原主。”
魏扶摇手上攻势不停,将那碧空绫舞得赫赫生风,说道:“碧空绫乃是祖师传下来的兵器,你以为就你会使它?长乐,我这招如何,你也来品评品评?”碧空绫如一道青色闪电临空劈了过去,云长乐心道:“好机会!”气灌手臂,以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夹手就要去夺。
碧空绫极柔,若要用它攻击,内力非得有一定造诣才能驱使得动。魏扶摇的内力虽然不比不上云西辞、楚盛衣之流,却也算得年轻一辈中数一数二的。云长乐心知这下是硬碰硬,不敢小觑,手刚触到碧空绫,便被魏扶摇使巧劲缠住了手臂。
云长乐自路行歌那里学得碧空绫的诸多变化,心知她立时就要催动内力绞断自己的臂骨,心念电闪间想起路行歌曾说到:“此招只有舍得自己的手臂去赌一把,才能反败为胜。”忽然往前急冲,手臂若风车般转动,不停地将碧空绫缠上,另一只手使了一招飘云掌法中的“云破日出”狠狠击向她的面门。
楚盛衣与云西辞同时跃上前。楚盛衣手中沧浪寒光一闪,云西辞用大拂穴手点魏扶摇抓住碧空绫的右手。
魏扶摇见云长乐连手臂都不要,一招凌厉杀招攻向自己,顾不得催动内力毁她手臂,连忙放开碧空绫,闪身向后。云西辞心存善念,见她撤手后退,便不再追击。楚盛衣对她设计自己动了真怒,沧浪一出,终是见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抽搐得太厉害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