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入定般盯着灯油看,也不知道这灯油哪里好看,萧大少可受不了片刻的沉默,走上前去敲敲他的桌案,两只眼睛闪光似的看他,“我前些日子遇上了妖玉,问起你时那丫头脸色不大好看,后来又听人说你罚她去了炼狱堂?那丫头怎么惹你了,你要这么欺负她?”
“她做错了事,自然要受罚。”
从烛台上收回视线,慕容煜放回灯罩,冷逸的侧颜上没有什么情绪浮动,妖玉做错了事,就该受罚,谈不上什么欺负不欺负的,抬眸,又是萧韶欠抽的大脸,“慕容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看着那张脸越凑越近,慕容煜拧眉,随手拿过桌案上的书,思忖着涌这本书能不能将他拍到石门那边去。
多年的交情,慕容煜的心思萧韶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干笑两声的将自己脸蛋挪到相对安全的距离,然后不怕死的又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了,妖玉那丫头对你有什么心思你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慕容煜沉了沉脸色,又不说话了,萧韶咋舌,每次都是这样,一谈到妖玉对他的感情,慕容煜这小子就沉默,要不就黑脸,而且自打认识慕容煜这么多年,他的身边是花香四溢,可好友不碰女人的程度堪比金山寺的和尚,不对,和尚还能幽会几个道姑呢,他这好友还真是……
本着关心朋友的宗旨,萧韶轻咳了两声,悄声道:“慕容,你不会是那个吧?”
“哪个?”慕容煜语气皱眉。
“那个……”萧大少又重复了一遍,发现慕容大概没跟他想到一块去,干脆把话挑明了说,“你不会是不举吧?这是病,得治!”
“萧,韶。”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儿,萧大少只觉对面有一股劲风扫了过来,是慕容煜方才拿着的那本书,直直的逼着他的面门,好不容易侧身躲过,另一边有袭来了一本书,正中他的左肩,撕心裂肺的痛立即传了来,他大叫,“你干嘛啊?”
慕容煜黑着脸,冷声道:“这次就先放过你,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下次就不用去花街柳巷找你的花魁了。”
不用去找花魁,这是要废了他的意思?
自知自己是触到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某大少非常识趣的闭了嘴,依照慕容的性子,什么事他做不出来,想到这里,他捂着肩膀,先溜才是正道。
“站住。”
才到门口的萧韶闻声怔住,身后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暴怒,反倒有些悠闲,不好的预感顺势爬上萧韶的心头。
果然,下一瞬,慕容的声音更悠闲的传来,“既然你这么关心妖玉,正好我最近派她出去有些事,不若你就跟她一块儿去吧。”
揉着肩头,萧韶转身抗议,“不行,来者是客,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关怀妖玉丫头是一回事,出任务又是一回事儿,他哪里不知道需要妖玉出马的事儿,哪能是小事儿,坚决不能去!
一眼就能看清他的意图,慕容煜的手又摸上了第三本书,似笑非笑道:“来者是客,刚才是谁偷了我两坛子红尘醉,出这趟任务就当酒钱吧。”
竟然威胁他,萧韶恨恨的咬牙,忍气道:“出就出。”
揉着肩头,萧韶大步出了石门,出就出,大不了以后再多偷他几坛子酒补回来。
京城丞相府。
昨日肿的老高的脚踝已经被月儿的巧手揉得消肿了不少,下地走路是没什么异样了,墨浅思忖着晚秋和苏时越的事儿,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和苏时越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了四天。
收拾好行头,换上一身男装,墨浅又拿过扇子,和月儿通气之后,用轻功避开了府中人的耳目。
她此番出门是为她与花月楼的私事,墨浅进楼时没有走正门,掠过轻功,直接飞身上了三楼晚秋特意给她留用休息的屋子,打开房门,花月楼的一切尽收眼底。
楼中的运营已经步入了正轨,墨浅也只是偶尔和晚秋聊过一些来自现代歌舞厅的点子,没想到晚秋举一反三的能力强得令人惊叹,现在的花月楼与第一天开张的模样有有不同,圆形的舞台被一分为四,四种不同风格的节目同时上演,观众可以任意挑选自己喜欢的节目面前落座。
晚秋的能力,她一向放心,只是有些事还得明着来才行。
她那间屋子的灯火亮了起来,不用说晚秋也能注意到她来了花月楼,这间为主子准备的房间一向不常用,若真是要用上了,自然是主上找她有事,晚秋将手中的事务吩咐下去,这才上了三楼。
“姑娘,找晚秋有什么事吗?”
无人的时候,晚秋一贯称她为姑娘,墨浅也随了她的习惯,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墨浅似乎是将她重新打量了一遍,“晚秋,我记得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曾经告诉过你,让你将秘密说出来是吧?”
脸色一怔,晚秋缓缓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或许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便是猜忌、隐瞒和背叛,”她唰的一声合上了扇子,声音陡然利了起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些隐瞒了的事情,你说是不说?”
“姑娘……我……”墨浅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晚秋的额头开始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她确是隐瞒了一些事,那些事大概对主子来说无关紧要,可是对他们花氏一族却是至关重要,她实在是无比为难。
下属的为难,墨浅看在眼里,可是既然要做她墨浅的属下,她要的第一点便是绝对的服从,不听话又会惹麻烦的属下她从来都不需要,手中的扇子重重的扣在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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