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何的好,又和贾母说要和秦钟一同进家塾念书。果然说的老太太喜欢起来,以为这宝贝孙子是遇上了良朋,居然想起要念书。
三春都上来给宝玉道喜,恭维他很快就要蟾宫折桂了,只黛玉默不作声只管吃饭。
宝玉估计天生是个受孽狂,人家越不搭理他,他越要凑上去,笑道,“我要去念书啦,妹妹白天要觉得闷就去姐妹们屋里散散,晚饭可要等我回来再吃,那胭脂膏子也等我回来制。”
凤姐心下冷笑,眼角一扫,果然王夫人脸色微青,嘴角下拉,显然很是不快,老太太倒是不在意,笑道,“成天家就知道想着你妹妹。”
黛玉愣了一愣,淡淡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成日里只会和你在一起才觉得不闷不成?你一个爷们家,若是成日里只想着给姐妹们制胭脂膏子,那还去念书做什么?出去开个胭脂铺子,一年或许还能赚一百二百银子使用呢。”
几句话说的宝玉涨红了脸,待要回嘴,一时又想不起说什么。
在座诸人也料不到黛玉忽然如此,一时神色各异,面面相觑,只有探春笑道,“林姐姐好厉害,我以后可不敢和你说笑了。”
她是家中庶女,生母赵姨娘又是个不得老太太青眼的人,要想以后博个好的出路,也只有抱紧嫡母和老太太这一条路好走,因此见宝玉受窘,忙跳出来替他解围。
黛玉看她一眼,冷笑一声也不回话。倒弄得探春脸上有些讪讪的。
迎春也坐在一边,只笑笑但不做声。
她近些时日得了凤姐真传,无事便去邢夫人那边请安,请安完了也不急着走,必定要和嫡母说话半日。又有凤姐知道她手里紧,自己这边得了新鲜好吃好玩的东西,就打发人教司棋来取了再送过大房那边去。
这样遭数多了,邢夫人也有所知觉,只觉得自己这便宜儿子媳妇和便宜闺女都贴心贴意的。连带着王善保家的为着司棋,也在她跟前不时说迎春的好处,因此这些时日,邢夫人对迎春那是空前的好起来,连带着迎春房里的丫头婆子也都添了小心谨慎,伺候的比以往勤勉了不少。
这日子过得顺了,底气也就足了,自然懒得兜揽宝玉的闲事。况且近日里迎春和凤姐走动的也亲密,自然也知道凤姐对黛玉额外青眼,平日照顾的无所不至,唯恐这妹妹受一点的委屈。今日这事明显是宝玉心里没个成算又口无遮拦,黛玉刺他几句也是该得的,且看笑话就罢了。
反正自己在老太太跟前也不是什么得脸的孙女,以后这样的浑水,自己只不趟就罢了。
惜春一贯更是清冷,也只当看不见。李纨就不用提了,一贯示人的如同槁木死灰一般,更不出一声。
还是凤姐心里权衡了一刻,此刻还不能叫黛玉和宝玉撕破脸,另外探春虽然替宝玉出头说话,也不过是为了在王夫人讨个好,一个姑娘家在府里没有个硬正仗腰子的人,亲娘是半个奴才,弟弟还小又有王夫人压制着也不得脸,只有她自己替自己谋划,逼到了这一步看着也可怜,于是站起来笑道,“三丫头说的也是,林妹妹这张嘴越发厉害了,来,让我看看,这牙和舌头是什么做的?”说着就要伸手,黛玉知她有心为自己解围,也就顺势扑哧笑了,站起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