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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珝错见到他的动作,终是问了出口,“你何时有了这个病的?”
记忆中,他不曾有这个病。
温陌君见她关切起了自己的伤情,微微抿唇,“已有好一段时日。”
“温陌君,你至今都信我吗?”她望着他,面无表情的问。
温陌君听后,目光澄澈清明,眉梢处卷起了丝丝情意,“阿错,这个世间我可以不信任何人,但是我却不会不信你。”
听了温陌君的话,苏珝错的心头涌现了复杂的情绪,既有他对自己信任的喜,也有对他执迷不悟的悲,还有对自己残余情愫的怒。
“当初为何要娶苏蔓吟?”几种情绪的纠葛下,她再次失去了自持的冷静,出声问道。
温陌君听闻后,靠着车壁,不答反而对她伸出了手,道:“阿错,你之前说我们都回不去,那现在你要不要回来?”
苏珝错一愣,显然没料到在这个关头他还会有此一问。
“阿错,我站在这里,不曾离开。你要不要回回头看看我?”他的手还放在半空,一双深邃的眼眸含着深情,柔着痴缠,越过两人之前那段宛若隔世的距离,逼近了她清冷的脸。
苏珝错放在身侧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矛盾渐渐明显,怕自己会随着那丝残念靠了过去,所以她不停的在心里默念:容归,容归……
他说过与自己福祸与共,生死相依。
他陪伴着她走过了人生中最难熬的那一段。
他给了自己复仇的资本与路径。
所以,她不能背弃他,不能。
“阿错,你我已经分离了那么久,难道你还是不愿意回来?”温陌君因她不愿答应而眼露悲伤,“我知道你恨着我,也怨着我,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你难道就对我没有半丝眷恋与不舍?”
苏珝错被他步步紧逼的问话弄得手足无措。
这时,听闻鬼诣一声“哎呀”,一股剑气破空而起,击在了车马的木框上,划开了一道一寸深的凹痕。
她逃避似的起身从车窗处跃了出去,站在马车顶部,望着前方暗云席卷的夜色,再看右侧被拉开了一条白昼缝隙的天际,整整一宿了,这些人真是不死心。
她目光看着那剑气浮动的暗云,指尖因为内力的凝聚了泛着寸寸银光。
而隐在暗处的人只有一个,一身黑衣,黑发轻垂,整张面目也被浓浓的暗色挡住。
他执剑站在十米外的树梢,静静凝望着马车顶部那道艳丽的身影,五官如昔,气质如昔,却比往昔中多了一份果敢与坚决。
两人同时一动,腾空而起,在各自掠了五米之后,在空中交手,手快留影,身疾如光,一黑一红在半空中斗得难舍难分。
温陌君恢复了几成功力,知晓来的人仅此一个,但是却不容小觑。撩起车帘,望着前方难舍难分的两道身影,担心着苏珝错的安危。
纤阿望着上方纠缠不休的两道身影,难以判断对方的来历。
而鬼诣看到上方的打斗,一脸兴奋的道:“娘娘好厉害,真是威武!”
“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都是绣花枕头。”纤阿睨了他一眼,讽刺道。
娘娘本是尊贵之躯,但是这一路都在为他们厮杀拼搏,她心有不忍,却无能为力,正是难过之际,偏偏他还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
“怎么难道你家娘娘保护了你那么久,难道不厉害!”鬼诣不看她,继续盯着上方疾若闪电的两道身影。
纤阿难得理他。
上方的两道身影突然分开,各自往各自的方向退开。
苏珝错重新回到了车顶站着,防止那人再突袭。
而那人没入了黑暗中就吐出了一口血,望着完好的苏珝错,不禁轻笑了一声,望了望已近天明的天色,道:“今日到此为止,希望还有下次交手的机会。”
苏珝错听着对方的话,秀眉紧皱,下次!看来这些人还会继续出没在这条荆棘满布的路上了。
那人见苏珝错神色一肃,展身离去。
见那人离去,苏珝错才后退了一步,捂着如火烧般的胸口,脸色泛白。
刚刚逼他不得不推开的那一掌,有四分力是作用在了她身上的,若是平时她必然没事,但是已经与敌方交手了半宿的她,损耗的内力还未恢复,才会让她的内息出现她不能控制的紊乱。
“阿错。”察觉到车顶那细微的异样,温陌君心头一急,就要越窗而出,却见苏珝错已经落身在车头,在鬼诣崇拜、纤阿欣喜的目光中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