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覃看了看她,踱了几步,才沉声道:“容亲王昨夜金府来见,告诉为父陛下有所动作,加之这几日陛下不见外臣,为父才特意深夜来问问你,看看你有没有发现异常之处,但是你却说没发现,这十分蹊跷。”
钟诺涵自信自己观察入微,不会有错,可是白玉容归这般说也定然不是无风起浪,蓦地她想起了之前苏珝错对她说的话。
登时脸色一肃,道:“父亲,庄妃如今与容亲王的关系如何?”
钟覃正在思索中,闻言不由面露疑惑:“这为父便不清楚了,这是容亲王的私事,他并不想人过问,涵儿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件事?”
“父亲。”钟诺涵望着他,细声答:“庄妃在进静思堂之前,预感到自己会有事,叮嘱了女儿一句话。”
“何话?”
“她说不要相信容亲王,因为他并非我们看到的那般浅薄。”
钟诺涵话音一落,钟覃不禁再皱眉,这句话深意太重,一时之间他竟无法揣测其中的寓意。
“涵儿, 你如何想?”
钟诺涵对于这句话自然是半疑半信,“对于今日庄妃身上发生的事,她自己似乎早有预料,而且突然对女儿说出这句话,倒是让女儿好生惊讶,如今这句话不时的在女儿耳边回馈,总感觉它并未空穴来风,特告诉父亲,想听听父亲怎么看。”
钟覃听她这么说,负手而立,面沉如水:“这句话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庄妃与容亲王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也不是不可信。”
“那父亲意下如何?”钟诺涵见钟覃有所感悟,探问道。
“容亲王性子看似随和温敦,但是实则是一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之人,庄妃的提醒我们先听着,多多留意,想来也是有备无患,不过还是不要表现得太明显,毕竟庄妃的根是诏月,她的一切都源于诏月,她有的时候也会心软意犹,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钟覃如是说。
“那之后容亲王托女儿做的事,那女儿还是照做,还是留有一手呢?”钟诺涵点头,又问。
“留有一手吧。”钟覃绷着脸回答。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再怎么心头还是会有一点梗,虽不至于推翻两人的结盟,但是也有了一丝间隙。
“好。”钟诺涵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们所谋都是掉脑袋的事,不容有失。
钟覃看了看天色,入宫已久,是该离去了。
见父亲脸上有了离意,钟诺涵便道:“时辰不早了,女儿先回淬怡宫了。”
“恩。”钟覃点头,随后想到什么,又叮嘱了钟诺涵一句:“如今庄妃落势非你之责,所以该做的,涵儿你可不要荒废了。”
钟诺涵闻言点头,“女儿一直没有忘记。”
虽然他们一心想着千秋万业,但是若是如今都站不稳脚跟了,那何谈稳固百年。
“好吧,你快回去吧,莫让人对你起疑心。”钟覃见她没有忘记初衷,满意的点头。
“好。父亲万事小心。”钟诺涵微微俯首,这才举步离去。
钟家父女的会见结束,苏家父女的见面也到了尾声。
他们是在乾和殿与福泽宫中间的一处鲜有人至的幽僻之地,那里夜色覆盖,不见一丝光亮,两人皆着融夜的黑衣,身处黑暗之中非眼力高尖的人是不可能发现他们的。
苏闻听完了苏蔓吟对最近温陌君情况的汇报,一张镇定得近乎从容的脸不见半分变化,只是静默的听着,最后才道:“陛下可有提起封你为后的事?”
说到这个,苏蔓吟不由的心头一刺,“陛下未提,只怕是他也给不了。”
当初他问过,只是当时的自己意不在此,如今想要再争,也不容易。
苏闻听闻苏蔓吟的回答,心头微微一滞,当初宁贵人之死,无端端牵连了蕙妃,他以为陛下是为了错儿而下的狠心,但是如今他自身中毒,且亲口指证是她所为,毫不留情的将她压往了静思堂,这便是否定的他的猜测。
但是若说他一切为了蔓吟,他是断然不信的。
“如今陛下的身子如何?”
“陛下面色苍白,而且愈发虚弱了。”苏蔓吟想着今日去见了他,坐在书案前,望着一张空白的宣纸发呆,心就止不住揪疼。
苏闻闻言,轻轻呼出一口气,看来陛下决定离开皇宫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那必然会对朝中后宫的事有所交代,只是不知他会交代给谁。
如今凤灵的人还在诏月,一直不曾出现的容亲王却昨夜突然出现在了钟府,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才离去,不知他们聊什么的,但是一定是关于这后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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