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昨夜钟覃领兵东阳宫门下欲图谋不轨,楚将军率兵去挡,为父不备之时也被人绑到了风露殿,待莫统领将为父解救不久,珍宝楼就被人毁了,这件事情难过还未处理好,今早莫统领接到线报去钟府,却发现整个钟府都被人灭口,至今都不知还有没有生还者。”
苏珝错倒吸一口气,钟家!
“而且最棘手的还不是这些。”楚衔玉见苏珝错震惊的表情,不打算继续瞒她。
“还有什么?”苏珝错稳住心神。
“就在不久前,百里急报说西戎四皇子率了百人之军抵达了寒江,而且他的后方还有一批万人之兵,而且在我们得到线报之前半个月他们就已经从西戎出发,这段时间内已经打下了诏月是个边城小镇,现在想要直入诏月内城。”楚衔玉声音平淡的说着。
苏珝错却觉得这个消息时那般的刺耳,西戎四皇子那不是云穹吗?
他来了,怕是迎合着白玉容归的计划。
钟家的谋反想来不过就是为云穹打得掩护,急报这时发出为的就是扰乱民心,让诏月陷入恐慌的情绪之中。
虽然对方攻下了十个边关小镇,但是这些并不足以让对方以同样的手段直入内城,这里有着悍将与精兵把守,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但是线报刚好在云穹抵达寒江的时候发出,到底是对方刻意发出的,还是刚好被人发现的?
她拢眉,隐隐觉得这不是巧合。
“你们打算怎么做?”
楚衔玉与苏闻听闻,两人都没答话。
苏珝错看了看两人,心头的疑惑未解决,就在两人的沉默中嗅到不正常的味道。
“楚将军,本相想与小女私聊两句。”苏闻走到苏珝错所在牢门前,看着她,对楚衔玉说道。
“好。”楚衔玉微微挑眉,转身就要走。
苏珝错却出声拦住了,“衔玉,不必走。”
苏闻暗暗蹙眉,显示自己不赞同的情绪。
苏珝错视而不见,道:“既然诏月如今只剩下了你们二人,就没必要遮着藏着,否则你们如何担负得起保卫诏月的责任。”
楚衔玉见苏珝错让他留下,转身望着苏闻笑道:“庄妃娘娘说得是,那臣便不走了。”
苏闻见苏珝错执意留下了他,欲出口的心里话只能重新被压在心底。
“苏相要什么,尽管说便是。”苏珝错不明白苏闻为何要与她单独谈,但是她已经不想和苏闻再独处,但是见他有话隐忍,她还是出声询问了一句。
苏闻稳住自己的表情,让它看起来不那么急躁。
“若论战,自然是楚将军是最佳人选,可是如今陛下不在皇宫,楚将军若是出战,谁来保卫皇宫?而且若他不去,外面的敌患该怎么处置,还有谁能胜任敌对西戎四皇子?”
“既然苏相心中有着明显的计量,为何还要来问本宫。”苏珝错冷笑,整个诏月只有楚衔玉能敌对云穹,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为何苏闻面临这般严峻的局势,还会犹豫让楚衔玉出兵?
她不明白。
苏闻早知苏珝错会这般问,自然对答:“纵然臣有此想法,但是陛下皇命在先,要求为父与楚将军一共保护诏月,保护后宫,这份责任亦不可推卸,而且如今诏月局势难明,若是有人趁着楚将军出宫对敌之时,再次守兵发难,为父只是一名文臣,怕是不好处理。”
“苏相智慧过人,谋算精准,竟然会有不好处理的事。”听苏闻的话,苏珝错就忍不住想要刺他。
楚衔玉站在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望着苏闻,眼底的情绪暗暗沉淀,渐渐有些明白苏闻来此的用意。
“臣只是一介凡人,自有自身的极限,并非所有事情都能顺利解决的。”苏闻说着看了她一眼,若是能解决,就不会有如今和她之间纷争相对的局面了。
“所以,苏相的意思是让本宫拿主意了。”苏珝错望着楚衔玉,见他对她淡然一笑,仿佛是未将这些风波看入眼中,让她莫名的安定。
这里发生每一件事若是分开发生都不是大事,但是集中在一起却不能忽视,钟家已经背叛了诏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但是他们被灭却有失常理。而在这之后的西戎发兵更是超乎常理的发展,内患未止,元凶未抓,若是楚衔玉率了兵出去与云穹相抗,藏身在诏月内部的细作必然会有所动作。
他们要么就是心狠手辣的杀手,要么就是西戎的善战之人,定然会搅得诏月乌烟瘴气,死局顿生。
倒时候民心大乱,天下乱成一锅糨糊,纵然苏闻他有抗天之智怕也是无力回天。
那么诏月就真的被毁了。
那么她的目的,白玉容归的目的就都达成了。
可是为何现在想起来,她却没有半分欢愉,心头反而更加沉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