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姐姐,这一次你赢了。
姐姐!
这个称谓宛若一只利箭瞬间刺入了苏珝错的心,望着怀中已经没了声息的苏闻,她再看即将熄灭生命之火的苏蔓吟,她无法承受。
世间唯一的两个亲人在自己面前逝去,自己只能无可奈何的望着,这种感觉太煎熬,让她有些心力交瘁。
一次次的阴谋,一次次的陷阱,一次次的利用,加之这一次的失去,她觉得从此世间再无属于她的东西。
欲冲口而出的嘶喊被她紧紧压在了喉咙,目光望着苏蔓吟,见对方的眼睛一点点的闭合,看着死亡之息将她一点点笼罩,苏珝错觉得胸口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疼得她呼吸都颤抖了。
温陌君望着怀中一点点失温的苏蔓吟,眼中的某簇光束也在寸寸熄灭,当怀中的人彻底没了声息的时候,他的眼宛若沁了墨,黑得让人感觉绝望。
“娘娘!”素瑾望见苏蔓吟闭上了眼,大哭着扑过去,“娘娘,娘娘!”
然,无济于事。
逝者已逝,纵然断魂亦是无力回天。
苏珝错呆呆的坐在台上,望着下方被鲜血涂抹,被死魂充斥的血腥之地,眼中的泪已经止住,显得空洞而麻木。
纤阿自台下跑上望着无神的苏珝错,看了看已经了无生气的苏闻,蹲在她旁边道:“娘娘,请节哀。”
苏珝错抬眼望了望她,“你以为我可以阻止这一切,所以才不惜百里寻我,但是你失望了,这场杀戮依然不可抵挡的发生了,而且之后还有许多地方会沦为今日这样的炼狱,你可知。”
纤阿听着苏珝错的话一愣,“娘娘,奴婢并非这个意思……”
“不必解释,我不想听。”苏珝错听着她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只觉得心头更苦。
今时今日,她恐怕只能是一个娘娘了。
纤阿见苏珝错眼中光彩衰退,目光透过人群望着下方抱着苏蔓吟不知在想什么的温陌君,眼中情绪如海,沉似隐殇。
四周的杀戮声渐渐消弭,所有的杀手被张涥带来的人斩杀殆尽,将场面控制之后,张涥与鬼诣才来到温陌君身前跪下,“陛下,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温陌君抬眼看了看张涥,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愧色与挣扎,而是换上了一份沉毅的冷芒,“今日之事不许外扬,对外便称是苏闻援军劫狱不成而大开杀戒。”
张涥与鬼诣闻言都是一愣,素瑾听着温陌君的话,望着苏蔓吟,眼底尽是愤怒。
“陛下为何要这般主张,难道娘娘与大人在你的心中竟是这般卑微吗?”
苏珝错听闻温陌君的话,眼中骤然聚起怒气,他为何非要这样对待忠烈的苏家!
这放火之事绝不是父亲所为,即便是他动手,那么抉择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温陌君却仿佛看不见所有的震惊,目光扫过昏迷的中诺韩道:“这是苏家该付出的代价!”
说完,苏珝错浑身一震。
代价!
这是苏家付出的代价,那么他是不是借题发挥呢!
苏家之人除了自己,哪一个对不起他了!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从今开始,他就是帝王,一个不再被任何事物阻碍的冷酷君主。
素瑾也体会出了他口中的代价,转头就盯着苏珝错,而后惨然的笑了。
苏闻与苏蔓吟一生都在为诏月,为陛下,鞠躬尽瘁,到死也是为保护陛下,保护诏月,甚至是在保护苏珝错,但是最终依然因为她而被陛下记恨,被陛下仇视。
因为她,整个苏家将不再有安宁之日。
甚至可能在不久之后,诏月中再不会有苏家之人了。
“如今的一切,庄妃娘娘,你可满意?”她轻声相问,语气却极为刻薄,“你让你的父亲,你的姐姐为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却依然得到了这般残酷的下场,你可畅快?”
苏珝错静静的望着素瑾,她对于苏蔓吟的意义就如当初的纤阿对自己的意义,她会说出这番话,自己心头也没什么不妥。
因为这一次温陌君彻底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之后苏家的反击,或者苏家的暗杀都必然以她为中心。
她对素瑾冷淡答:“事已不可改,本宫只能畅快,你再不甘不平,也是无力更改,如今你还能拿本宫如何?”
温陌君听着苏珝错冷淡非常的话,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抱起了苏蔓吟,步步朝着她那边走去。
张涥不懂其中的波澜,只能疑惑的望着。
鬼诣见到温陌君此刻的冷酷,低眉不语。
苏珝错望着那个身着金袍,步宇轩昂的走来的男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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