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珝错望着乌压压跪了一片的人,目光却掠过旁人,落在了文官之首的位置上,那里曾是苏闻站着的地方,如今已经换了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虽然也是如苏闻的年纪,花白了鬓发,但是看他心悦诚服的谦恭之相就知他是温陌君的人。
她的目光再移,落在了武官之首的位置,那里的位置曾是钟覃,钟覃的后方便是楚衔玉,如今站在那里的人却是莫峥,以及一个不相识的人。
一切物故景旧,却已是斑驳人非。
温陌君接受着众人的叩拜,继续道:“今日朕还有一个喜事要与众卿分享,便是文相之女文柔自今日起便是朕的誉妃,今日是难逢的良辰美日,晚上朕要在万福池举行庆典,朕希望能与众卿其乐,更希望能与百姓同乐。”
“陛下贤明,臣等叩谢陛下恩典。”众官异口同声的谢恩。
苏珝错听到誉妃是文相之女的时候,脸色的冷淡维持不住,苏闻刚走,温陌君就已经找到了接替他的位子,还封了那个人的女儿直接为妃,还跟她同一日接受封赏,接受众官的朝拜,这是不是在告诉她,在未来的某一日,她还会与自己分享更多。
“既然众卿没有异议,那么就退朝吧。”温陌君放开了苏珝错与文柔的手,对众人道。
“是。”所有的官员跟来走场的一样,从头至尾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都是在附和着温陌君的决定。
温陌君侧眼看了看望着人群某处发呆的苏珝错,道:“皇后,走吧。”
苏珝错回头睨着温陌君,低声道:“陛下,你今日是故意的吗?”
温陌君冷漠一笑,“皇后为何这般以为?”
苏珝错紧抿着唇,这根本不用她想,他就是为贬低她。
温陌君见苏珝错怒而不争,微感意外,嘴角含着冷笑,低身伏在她耳边,道:“朕就是故意的,你想?”
他隐含挑衅的如何话落在苏珝错耳里,字字如针,狠狠的扎到了她的心里,“陛下为何要这样对我?”
“为何?”温陌君冷冷一哼,冰冷的气息贴在苏珝错的脸上,声音如同这贴面的冷气一样的冷:“朕对你如何,你对朕又是如何?不说你我之间不可逾越的问题,你就单单问问你自己,你的心可一直如昔?”
苏珝错心头猛然一紧,嘴唇几动,却不知该答什么。
温陌君见苏珝错答不出话来,心头亦是猛地一抽,疼痛蔓延。他垂下眼帘,遮住自己眼底的情绪,又说了一句。
那句话让苏珝错险些落下泪来,而他却在说完之后,揽着云柔头也不回的离去。
“娘娘。”守在一旁的纤阿见温陌君离开,苏珝错还呆在上方,含笑上前将她扶着。
苏珝错推开了纤阿的手,自己走了下去。
望着外面突然乍现的金光,她却觉得十分的冷。
曾经她以为没有过不去的寒冬,没有过不去的疼痛,但是她现在才发现,有些事是过不去逇。
比如她曾因偏执犯下的错,比如温陌君。
“阿错,既然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了,那何不再狠一点。让你我之间早点有个结局。”
结局,如今的她如何能给他结局,他认为自己是白玉容归的人,认为自己的心背叛他,所以断定自己会为了白玉容归而杀了他吗?
“娘娘。”纤阿从后方跑了出来,看到苏珝错走得酿跄,心急追上去。
苏珝错置若罔闻,眼中噙泪,第一次险些杀了他,已经让她后悔得无以复加了,但是今日的温陌君竟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们没有回头路了,她知道,一直都知道。
但是他怎么能武断的断定自己会杀了她,只是一年的时间,她到底变得多厉害,竟然让他怀疑自己到这个地步。
“娘娘。”纤阿追上来,扶着苍然欲到的苏珝错。
苏珝错见到来人是纤阿,伸手便将她推开,“别碰本宫,本宫可以自己走。”
“娘娘。”纤阿被她推开,酿跄了几步才站定,见苏珝错眉目皆厉,怕自己惹她生气,不敢上前。
“你既然是他的人,就没必要跟着本宫。本宫不需要你。”苏珝错怒然转身,之前的温陌君的突访来得蹊跷,她不能不怀疑纤阿。
纤阿是温陌君潜伏了许久的棋子,如今她与温陌君的关系恶化成这样,她不敢用她,也用不起她。
“娘娘,您难道真的没办法接受纤阿了吗?”纤阿见苏珝错转身就要走,屈膝砰的跪在了地上。
苏珝错听闻后方的响声,脚步迟疑了一下。
“既然娘娘接受不了纤阿,那当日又何必救下纤阿,纤阿纵然之前对娘娘有所隐瞒,但是纤阿却不曾背叛过娘娘,为何娘娘不肯给纤阿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