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音摇头,“奴婢不知,不知。”
“那你是何时发现她已经死了的?”
秋音被问及这个问题,浑身颤抖不止,双目恐慌无助,横肆在脸上的泪水更加汹涌。
“奴婢……奴婢……”哽咽到后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敢说,还是说不出?”苏珝错看她惊惧非常,逼问了一下。
“娘娘。”一直握着秋音的手的宫女见苏珝错逼迫秋音,忍不住求情:“秋音自见过秋夕死去那一幕的时候,就一直惊惧非常,很是不安,还请娘娘先不要逼迫她,免得适得其反。”
“你在教本宫如何问话?”苏珝错侧眼望去,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威慑所有人。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那名宫女立刻跪下。
“既然不敢就不要做。”苏珝错没管那人,继续问秋音,“你最后见到秋夕是在哪里?”
秋音一脸痛苦,“就在今早,臣妾……臣妾出去洗漱前还跟她聊了几句,可是后来……后来……”
“说!”苏珝错见秋音神色慌乱,知道她又会答不出,厉声呵斥道。
“后来……回来就见到秋夕……”秋音说着望向了房梁,浑身颤抖不堪,“秋夕……秋夕……自缢在这里,脸色青紫,舌头好长,好可怕……好可怕!!”秋音说着尖叫着抱住了自己,躲到了被窝之中。
“秋音。”那名一直陪着她的宫女担忧的望过去。
苏珝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肯定答案,看了看那名宫女,道:“你好生照顾她,待会儿本宫会让人去请御医来问她看看的。”
“是。”那名宫女点头。
“素瑾,走吧。”苏珝错侧头看了看一直守在一边的素瑾道。
“是。”素瑾看了看那两名宫女,扶着苏珝错走开。
两人走在回主殿的路上,素瑾看了看苏珝错,低声问道:“娘娘,秋夕之死是意外吗?”
苏珝错冷笑,“你觉得呢?”
“奴婢认为不是。”素瑾摇头,“太巧合了,娘娘正要审讯她,她就死了。”
“对于一颗已经暴露的棋子,棋主自然不会自用,失去了意义棋子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苏珝错望着某处,淡笑着答。
温陌君这是你的意思,是吗?
素瑾听着苏珝错的话,有些心有余悸,“娘娘的意思是,这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不敢说。
苏珝错听后却轻轻一叹,“本宫宁可认为不是。”
温陌君虽然身为皇帝,但是一直以德服人,以贤出众,纵然有些手段,但是这些手段从不会用在她身上,更不会这般草菅人命。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不想去相信,事实就是如此。
温陌君做了。
而且就是对她做的。
素瑾听闻苏珝错的话,只觉心扉一震,许久说不出话来。
苏珝错也没有答话,两人回殿,素瑾为她梳妆,其他宫女端着水盆,脂粉与服饰在一旁等候,一通忙碌之后,素瑾才问苏珝错:“娘娘可是将纤阿派出去了,今日都不曾见过她。”
若是往常,纤阿早就在旁候着了。
“嗯。”苏珝错点头,“本宫让她去了鬼诣那边,她懂医理,可以帮助鬼诣照顾好陛下。”
素瑾听后恍然点头,随后好奇的望着苏珝错,小声道:“娘娘,奴婢可否问一个关于纤阿的问题?”
苏珝错正在看桌上的脂粉,听闻她的话,只是略略抬眼,“什么?”
“纤阿与鬼医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而且好像还有几分情愫。”素瑾含笑问道。
苏珝错听后无声一笑,“你看出来了?”
“嗯,总觉得纤阿望着鬼医的眼神很像……”素瑾的语气一顿,咬住了唇。
“像谁?”苏珝错随口一问。
素瑾看了看苏珝错无常的脸色,才低低道:“像极了苏妃娘娘望着陛下的眼神。”
苏珝错目光一顿。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要提起苏妃娘娘的。”素瑾从苏珝错细微的动作就能推断她的心理,知道她这样就是不悦,立刻跪下解释。
苏珝错沉下一口气,叹息道:“你是苏蔓吟身旁的老人,跟随她多年,本宫不怪你。只是在皇宫中你还是少提她为妙,因为如今的陛下未必受得住这个名字。”
“是,谢娘娘提醒。”素瑾起身重新为她绾发。
“素瑾,你还有家人吗?”苏珝错被素瑾的话勾起了往昔的回忆,不自觉又多了一句嘴。
素瑾想到家人,目光也是一黯,“奴婢自小就被老爷带回了府,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知道,怎会知道奴婢还有没有家人,应该是没有吧。”
苏珝错望着素瑾,“你与本宫也算是同病相怜。”
素瑾望着苏珝错,微微一笑,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