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九虚见苏珝错绕了一圈,终于问及了主子,脸色才缓和了下来,道:“主子如今在乾和殿中休息,不过休息之前主子将自己彻底的灌醉了,此刻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他醉了!”苏珝错顿觉意外,她与白玉容归相识甚久,自然知道白玉容归有着千杯不醉的体质,如今竟然醉得不省人事,那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仿佛是知道她所想,九虚继续道:“其实不是主子真的醉了,而是主子想醉,这样就可逃避一些他不敢面对的事,就少来一分伤痛。”
苏珝错心头一涩,明白了九虚的话。
白玉容归是被自己伤了心。
九虚看苏珝错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十分关心着主子,不由提醒道:“主子此刻虽然生着姑娘的气,但是一直将姑娘紧紧系于心间。姑娘不知自姑娘告诉主子会和他在一起之后,主子就已经做出了退步,自动解除了与西戎同谋诏月的协议。而且昨夜主子还为了帮助姑娘找寻回魂草去找了楚衔玉,但是话还未开始就得知姑娘出事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一路上主子与姑娘牵肠挂肚,担忧万分,看到火势滔天,想到你被困其中主子的心更是焦急不已,最后终于见到了姑娘,心头还来不及欢愉就被姑娘一心想要为了救温陌君的那一幕所刺伤。一路下来,主子为姑娘所牵心,姑娘可知?”
苏珝错听闻九虚的一番话,只觉心头隐隐作痛,原来他真的与那件事无关,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他。
她没想到真相竟是这般,他为了自己不远千里,马不停蹄的赶来,还为了自己奋不顾身跨越火海,最后却被自己刺痛了心。
自己真是愚蠢!
怎会有怀疑他的念头!
难怪他会对自己失望至此。
九虚的话已尽,便不多言,只是道:“姑娘若是信了主子,还请姑娘不要让主子独自忍受折磨。九虚的话说完,这就去找寻姑娘的宫婢。”
苏珝错看着九虚离去,便坐不住,自己下床,披着厚重的大氅,任由头发披散,打开门走了出去。
“娘娘,这么晚,您这是去哪儿啊?”守在门口的宫女见苏珝错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吓了一条,急急追问。
苏珝错脚步不停,只道:“本宫有事要去乾和殿,你们不必跟着,留在这里即可。”
“可是,娘娘夜深路滑,奴婢要……”
宫女的话未完,苏珝错就已经大步离去,将她们抛之脑后。
她眼下只是心急的想要去见白玉容归,此刻他看起来酩酊大醉,其实怕是苦不堪言吧。
自己不能让他独自忍受痛楚。
想到这个,她脚下更是快,走到乾和殿前已是气喘吁吁,胸口的伤还未痊愈,她不好动作太大,看着已到乾和殿,她调整着呼吸走了过去。
守在殿外的宫人看到苏珝错只身前来,大惊失色的上前行礼,“皇后娘娘金安。”
“陛下可在里面?”苏珝错望着紧闭的殿门,里面的灯火有些黯淡,看起来里面的人的确是休息了。
“是。”宫人应声答,随后迟疑道:“可是……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歇息。”
“本宫知道,但是本宫要进去。”苏珝错说着继续往前走。
“娘娘,娘娘,可否容奴才进去禀告?”宫人担心吵醒陛下被怪罪,不敢让苏珝错直接进去。
“不必。”苏珝错直言拒绝,“本宫直接进去。”
“可是娘娘……”
“好了!”苏珝错见对方有意阻拦,声音不由放大了些。
“娘娘恕罪。”宫人见苏珝错动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以额触地不敢再拦。
“若是陛下怪罪,本宫一力承担,你们只需守在外面即可。”苏珝错见宫人不动,迈步从人群中走出。
临近殿门时,回神对跪了一地的人道:“从现在起,任何人来见都不能放他们进来,否则本宫要你们人头落地。”
自己来了,难保青瑶不会闻风而来,她不能让青瑶再来进蛊惑之言,破坏她与白玉容归之间。
“是,奴才领旨。”宫人们谨记在心,不敢违背。
苏珝错这才推门走了进去,虽然知道白玉容归已醉,但是走进去才知殿内早已一片狼藉,宫灯书简,案几矮凳,翻了一地。
走到里处,空的酒罐子也七七八八的躺了一地,罐口还有着未尽的酒水在不断的滴落,宛若某人心头的泪,沁了满地。
苏珝错小心的绕开那些罐子,直达嘴里出,就见白玉容归仰面躺在软榻上,垂下的手中还抓着一个酒罐,不知里面的酒是否喝完。
她走过去,跪在榻前,小心的将酒罐从他手中挪出放好,才握着他的手直起身,凑到了他的脸前,轻声唤道:“容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