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了?”
漠然地掀开上眼皮,沈安浔走到了客厅门口,斜倚着玻璃门,“季风,让他进来吧,侄女被侮辱,他这个当叔叔的,总会是要来看看的。”
轻慢的话语缓缓从沈安浔的嘴角溢出,陆霈泽忽然就有些失落。
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天真烂漫了。
耳侧响起了她几年前的声音,那时候,她才十八岁,还没有嫁人,会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一样的说,“大哥,等我爸爸出狱了,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只是可惜了,短短一周时间的相处,沈安浔没有问过他的名字,甚至连那段记忆都被她抹除地一干二净。
可这并不能怪她,谁让那时候的自己什么都不说,一天到晚都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呢?
当时的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长得丑,无比自卑的哑巴。
“薛涵钰和霍斯言都在卧室,你进去的时候最好先敲下门。”
沈安浔的声音陡然间响起,陆霈泽的思绪刹那间被拽了回来,他走近,理了理沈安浔额际的碎发,“安浔,我不是来看小钰的,我是来看你的。”
“为了确保你能过地好一些,我恨不得每天都过来看看你。”
拂开他的手,沈安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晌,果粉色的嘴唇才张动了几下,“陆先生,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么?我爸去世了之后,我反而比以前过地舒坦了,之前,不会再有人限制我的自由,不会再有人威胁我,也不会再有人折磨我的身和心。”
“所以啊,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反而应该感谢薛涵钰,你侄女也算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嗓音稍稍有些嘶哑,平静的话语慢慢地从她的唇角滑落,充满了悲戚与酸涩。
“安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目光复杂,千丝万缕的情愫不断涌动,陆霈泽强制性地把沈安浔摁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安浔,我知道你很难受,你哭出来,不要再强忍着,好不好?”
沈安浔没有挣扎,而是嗤笑了一声。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已经哭地够惨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安浔,小钰的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趁着沈安浔没有拒绝自己,陆霈泽赶紧补充了一句。
“陆霈泽,松开她。”
霍斯言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陆霈泽侧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松开,力道反而加大了一些。
“陆霈泽,如果你是来看你侄女的,我表示欢迎,但,”凤目微眯,眼尾轻轻地向上挑起了一个弧度,“但,如果你是来骚扰我妻子的话,不好意思,我会立即送客。”
动作怔了怔,陆霈泽尚未有所反应,沈安浔就已经脱离了他的束缚,只是下一秒,她就主动挽住了陆霈泽的手臂,嗓音一凛,“霍斯言,陆先生是我的客人,我不允许你用这样的态度和我的客人说话。”
她刻意停顿了下来,甜甜一笑,“我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东西,如果我和陆先生在一起,薛涵钰就会叫我一声婶婶,而薛涵钰是你的女人,你也会跟着她一起那样称呼我。”
“我觉得挺不错的,霈泽,不如,我们凑合一下,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