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归抱怨,丁莹没有放弃扶我起来的想法。她想了想,然后走到我前面来,她脱去鞋子,站在沙发上,而后弯下腰来,一只手抓住我的一只手,说:“你给我起来。”
丁莹是要把我拽起来。
丁莹试了试,我耷拉着头身子离开沙发一定的距离,而后又重新躺下来。丁莹一个女生,力气不够。
我觉得装到这种程度,也该罢手了。所以,当丁莹再次握紧我的手准备拽我起来的时候,我计划好好的配合一下,然而,丁莹还没使力我却先使力,这下完了,丁莹没将我拽起来,我倒将她拽趴在了我身上。
丁莹整个人趴在我身上。脸对着我的脸。
从丁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体香吧)幽幽地钻进我的鼻子。
我们都被这戏剧性的变化弄懵了。丁莹的气息呼在我脸上,像春风拂面。丁莹竟然没想到爬起来。
脸,鼻子,眼,眉,睫毛,一切都近在咫尺。而如果我稍稍抬起头,唇和唇就要二合一了。
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哎呦,你这是要压死我呀。”我说。
“呀——”丁莹这才晃过神来,脸腾地就红了。
丁莹迅速从我身上爬起来,“你是要累死本大小姐,怎么这么笨重?”
“不好意思,再帮我一次。”我哑着嗓子说。
不用说,再帮一次,我便坐起来了。
丁莹把茶杯端过来,我伸手去接。
“当心,好烫的。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来来来,小心烫嘴。”丁莹把茶杯送到我嘴前。她不让我接过茶杯,索性喂我喝茶。
哇卡,这什么待遇。刁蛮的丁莹会有这样的善行。
我小心翼翼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谢谢,谢谢。”
“还觉得我没良心吗?”丁莹问道。
“啊——”我张开嘴,用行动回答丁莹的问题。丁莹连着喂了我几口。
“怎么样?感觉要好点吗?”丁莹眼里都是关切地眼神。
“喝到胃里暖暖的,舒服。”我说。
我喝了差不多半杯茶,然后打了个哈哈,便要站起来。
“你要干嘛?”丁莹把茶杯往茶几上放。
“我,去睡觉,我要去睡觉。”我站起身,打了个哈哈,往前走一步,又往后退一步。
“你不洗澡吗?你这样子能去睡觉吗?”
“洗个屁澡。”我往前走。
“你不会吧?”丁莹拖住我,“你一身汗味一身酒味,怎么能躺倒床上去?”
“我怎么不能?我一个人睡,管他汗味还是酒味?反正你又不陪我睡。你陪我睡吗?”我故意说得含混不清。
“你!”丁莹一个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捂着脸,惊异地看着丁莹。
“你,你,你能说这种话吗?”丁莹非常气愤。
“我说什么话了吗?”我晃荡了一下身子,“我不是说我要去睡觉吗?你,你怎么扇我巴掌?”
我故作委屈。
“谁叫你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丁莹已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
“我说我去睡觉也粗俗吗?你不睡觉的吗?睡觉是很粗俗的事吗?”
“你……我真搞不清楚,你真醉成这样吗?”丁莹看着我。
“我哪醉了?我没醉。我只是搞不清楚你为什么要打我一个巴掌。你是不是很喜欢打人巴掌?”我迎着丁莹的目光。
“我……对不起,你醉成这样我不该和你计较。打疼了吗?”丁莹说。
“你有被人打过巴掌吗?”我反问道。我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对不起。”
我一摇三晃往卧室走。
丁莹再次拖住我,“来来,算我赔罪,我扶你去卫生间吧。你怎么样也得洗个淋浴,是不?”
丁莹搀上我的手臂。丁莹的手一搭上我的手我的肌肉便变得僵硬。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是我并没有像甩开吴淑芳的手臂那样甩开丁莹,而是由着她搀着我走进卫生间。
我很担心凸戒灵异会闪现出来。我觉得那种异常反应一定会产生。丁莹这么搀着我,还不算肌肤相亲吗?说一句很不尊重的话,因为靠得太近的缘故,我甚至能感知丁莹最有弹性的部位。可奇怪的是,在丁莹搀扶我进卫生间的整个过程中,在她帮我调试好水温,甚至帮我脱去上衣的过程中,我的身体什么反应都没有。
凸戒灵异好像冬眠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它默许我们的接触。
如果真是如此,那说明什么?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