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松手!”
“荆小姐!您要去哪里!”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爸!放开!”
一清早,荆沙棘就拉着自己的大皮箱同堵在门口的那些佣人们争吵起来了。她像个疯子一样,推搡着阻拦她的那些人,如同看待仇人一般推开他们质问着:“为什么你们不让我出去!都滚开!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手臂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了过来,荆沙棘蓦地转回身,眼泪盈盈地看着寒子夜那张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脸……
就在她的眼泪滚落出来的前一秒,寒子夜便将她拉到了怀里,将她热乎乎的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搂着她轻轻地哄劝着。
荆沙棘索性便抓住了他的衣服,埋着头将眼泪统统印在了他的衣襟里,所有的委屈与不安都在寒子夜用她入怀的那一刻如洪水一般爆发了。她紧紧抓着他衬衫,喃喃地对他说:“……我爸爸……我爸爸没有死!他没有死!”
“知道……我知道……”寒子夜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柔声对她说。
从那天以后,荆沙棘就一阕不振了。
每天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这把寒子夜心疼坏了,恨不能亲自去替她难过。
她的精神状态持续不佳,就这么每天每天地拖着自己的一副躯壳被寒子夜牵着去上班,然后做一整天的“错事”,晚上再被寒子夜牵回来。寒子夜想要给她放了一个长假,但又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家。
每天晚上荆沙棘都会做噩梦,在梦里很大声地喊她的爸爸,然后寒子夜就会从书房那边跑过来,抱着她哄她。
后来荆沙棘几乎就不愿意离开寒子夜的身边了,她常常跟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脖子上,只有被他抱着的时候,才能让她心中的恐惧与孤独减退一些。
在这期间寒子夜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对她做点儿色色的事情,但每每凑近她看到她跟个木头一样泪眼婆娑盯着自己的模样,寒子夜就觉得这个时候对她动手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禽兽。
这些账他姑且都记着,等过了这段日子他再连本带利好好修理她!
寒子夜暗下决心。
有时寒子夜会忙到后半夜才回家,他不在她身边,她就整宿整宿的失眠,直到他回来,他将装睡的她纳入怀抱里,直到她嗅到她熟悉的清爽味道她才能渐渐入眠。
因为睡不好觉她也成了起床困难户,她这只小懒猫啊,一身的起床气,所以寒子夜根本不会叫她起床,任由她睡到中午,然后托人将所有要处理的文件都拿到家里来做。
那次甄汐来给寒子夜送文件,开门就见到荆沙棘枕着寒子夜的腿在睡觉,似乎是因为开门的响动,她不由不满地蹙起眉头来,微微动了动,寒子夜立即朝甄汐看了一眼,甄汐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出了。
“就只有这些了吗?”寒子夜翻了翻她送过来的文件,问甄汐。
“是的。……Boss,您别这么拼,身体要紧,要是您也累倒了那小沙怎么办?”甄汐忍不住劝说。
“知道了。”寒子夜翻了翻手上的文件,突然又抬起头来告诉甄汐:“把我下周的时间空出来。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之后带她去外面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