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罢了,只是可惜你这刚诊出个妃嫔的喜脉,简直沾了一身喜气,这刚顺了,你便走,当真不后悔?”公公又再三劝道。
“公公,我真的要走了,你也莫要挽留,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请您喝酒。”李鹄坚决道。
那公公见他如此坚定,便点了点头,客套道:“好,杂家便等那日来。”
李鹄满脸堆笑:“好好好,公公,手续办好了,我这就先走一步。”
他离开皇宫,坐着一辆朴质无华的马车,驶出皇宫后,便消失在人群中不再显眼。
温娆穿着一身轻松的亵衣,立于窗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远方。
祁曜下了朝便来见她,看到她素面羸弱,目光有些空荡。
“娆儿。”他柔柔地唤了一声,却发觉她并未看向自己,还如梦魇一般念念有词。
“你说什么?”他从背后轻轻锁住她,低下头,耳边听清了她的话。
“她该死,她该下蛇窟,她该下蛇窟……”
祁曜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他握住她的手,察觉一阵冰冷,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用被子盖好,抬手将她的眼一阖,她便如睡着一般,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抚着她的头发,目光柔和的几乎要拧出了水。
“皇上,媚妃求见。”高禄低声道。
祁曜眸色一闪,道:“下去。”
温茹原本以为自己要等很久,没想到刚一通报,便见到了祁曜,只是祁曜不允她进来,她便没能看到温娆的状况。
“皇上,发生了这种事情,臣妾身为珺宸宫的一宫之主,有很大的疏漏,臣妾有罪。”温茹低眉顺眼,即使是认错,都让人忍不住对她宽容三分。
祁曜并未看她,面上也无动容,只是沉默不语。
温茹见状,咬了咬唇,不胜娇羞,面上羞愧之色渐溢,“臣妾待姐姐醒来,定当向她赔罪。臣妾知姐姐当下身边没了个贴心人,所以,这就将罂粟给她送来了。”
“罂粟?”祁曜低下头去喝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是,罂粟是臣妾自由陪伴长大的宫女,可是姐姐一直都很喜欢她,臣妾先前舍不得给,当下姐姐受了委屈,多半是臣妾的错,所以,还请皇上允臣妾将功补过。”温茹说道。
祁曜抬眼定定地看着她,手指带着节奏轻叩桌面,似乎初次见面那般打量,看得她脸蛋发红。
“皇上,可是臣妾哪里不妥,为何要这般看着臣妾……”
“无甚,未曾料想,你与她感情如此好。”祁曜挪开眼,淡声道。
“臣妾与姐姐自幼便很好,那罂粟之事……”温茹迟疑地探问道。
“待她醒来,随她喜欢。”祁曜漫不经心道。
温茹面上也不见失望,只是微微一笑,不再缠问。
另一厢,王盛回到家中,面带忧愁。
见着王睿,便是长长一叹,“大哥。”
“怎么了,你可是在官场上又遇到难事儿了?家中的钱可以随意拿去打点,你莫要推辞,这是哥哥唯一能支持你的地方。”王睿说道。
“不是。”王盛闻言摇头,将殿上的事情与王睿一说,王睿顿时明白了。
“她能怀有龙子,是她的荣幸。”王睿面色略微妙。
“大哥此言差矣,温厚德那老东西待她不好,你又不是不知,当下她身怀有孕,我唯恐她被人陷害。”王盛叹道。
王睿亦是明白,这事情的发生,本就因为温娆无人撑腰,而她只不过是走了运,碰巧怀上了龙种,否则当真是在劫难逃。
“你说温厚德先前同梁存裕一个鼻孔出气,求罚温娆是真的?”王睿还是有些不信。
“我骗你作甚,我实在有些难过,她是个好丫头,只是因为她母亲,老太太不许咱们认她。”王盛又是一叹,“我是她舅舅,她小时候的乖巧我也是见过的,我虽膝下无女,但也知道千金小姐该过的日子,可她过得又是什么日子,大哥,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先前在朝堂上为她出头,会不会得罪了别人,要知道,你自己也是举步维艰。”王睿面上亦是动容,“若是游儿这番能够争气,一举高中,你在朝中,便不再是一个人了。”
想到王游,王盛的心情又恢复了几分欣慰,“是啊,游儿这孩子,我见他天赋极好,只是为人太过随心,又让我担心。”
“莫要担心,他是个好孩子,不会让你失望的。”王睿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亦有一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