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资金,捣鼓着说要创业。他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爱玩爱闹的阔少爷,想像个男人,去计划两人的未来,去担起身上的责任。
双方家长都挺高兴,兰清秋还会是劝许诺:“阿诺,给莫铖个机会。人生在世,遇见个互相喜欢的不容易,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许诺不说话,但也没反驳。
定婚的日子近了,莫铖清楚许诺懒得张罗,就自己去店里挑了,让他们把礼服送过来,让她选。莫铖眼光不错,饶是许诺没什么兴致,看到也眼睛一亮,礼服采用很轻柔的纱,层层叠叠,胸前一朵用珠宝镶成的白玫瑰。
定婚宴用的也是白玫瑰,铺满整个宴会。
莫铖在一旁小心观察她的神情:“阿诺,试试吧。”
许诺没作声,莫铖又陪着笑脸:“看看合不合身。”
“真麻烦。”不过还是拿了礼服去换,裙子挺合身,出来之前,许诺看了一眼腹部,四个月了,有点显怀了,不过裙子的设计完美地遮住身形。
她走出来,莫铖早早在外面等着。他也换好衣服,一身很正式的西装,被衬得玉树临风,看到许诺眼睛一亮,自然地拉着她,走到镜子面前。
镜子的男女真是一对玉人,男孩高大俊朗,女孩纤弱柔美,许诺站在莫铖身边,就像他曾经说的,天生一对。
他们很般配,就算许诺不愿承认,看上去,他们就是很赏心悦目的一对。
莫铖拉着许诺的手,问:“怎么样?”
“还行。”许诺淡淡道,“好了,我去换回来。”
“等等,”莫铖拉住她,从背后抱住她,“阿诺,你听我说。”
他把她转过来,拉到更衣镜边的坐椅上,蹲下来,认真而严肃。
许诺却不领情,不耐烦问:“做什么?”
“阿诺啊,”莫铖叹气,嗓音有些低沉,他就是这样,叫个名字都缠缠绵绵,带着情般,现在更如一声叹息,落在心头,“我知道你恨我。”
他的眼睛全是痛楚:“四个月了,你没对我笑过一次,我碰你一下,你都是僵硬的。”
“我清楚,你之所以答应和我定婚,不过看在孩子的份上,”莫铖很苦涩地笑了,“如果我是个好人,就该走得远远,而不是拿他要挟你。”
他把手放在许诺的小腹:“但我没有,阿诺,我不是个好人,也不是好男人。我以前很混,很多人说喜欢我,我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像过家家,喜欢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错。”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直到遇到你。说起来你不相信,第一眼,我觉得你不一样,我说不出来,但我知道,你和谁都不一样。你问我敢去找你吗,我挺生气的,竟有人敢挑衅我,那时候就想,总有一天,要你放不开我的手。”
“后来,我去了,你很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看着你,心就软了,什么脾气都没了,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我想,这就是喜欢,更是爱。”
“阿诺,我从来没爱过谁,你是第一个,我总是怕,怕你离开我,”莫铖望着许诺,眼睛全是真挚的痛苦,“这四个月,我总是想,要是我没伤害过你就好了,我这么喜欢你。”
许诺还是没说话,但湿润的眼睛还是泄露她的情绪。
莫铖继续说:“那晚过后,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原谅我,你也不要原谅我,要恨,就继续恨吧。”
他拉着许诺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会证明的,时间会替我向你证明。”
许诺的喉咙有点堵,她哽咽问:“如果我恨一辈子呢?”
“不会让你恨一辈子的,”莫铖摇头,他抱着许诺,坚定地说,“阿诺,我会对你好的,好到你忘了恨我。”
“定婚后,你就是我的未婚妻,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回学校,一毕业我就出来跟爸爸学习,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工作或考研,都看你,我会努力工作的,赚很多钱,全给你。我一分不要,这样,没有钱,我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有你,也只要你。”
“等孩子大了,钱也赚够了,我带你去玩,去北方看雪,去海边看日出,一条毛毯包着你和我。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就陪你晒太阳,我一定要比你晚死,晚一两天就好了,这样我的诺,一辈子都不会孤单。”
他说得很动人,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几乎要哭了。
这一刻,许诺望着面前的莫铖,他一身正装,像个能扛起一片天的男人,他长大了,把自己放在他们长久的未来里。莫铖拉起她的手,深深地吻了她的戒指,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阿诺,这是我的承诺。”
眼泪落在戒指上,许诺的眼眶红了,这一刻,她恨他,却也信了他。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他的颈脖,她信他。可她抬头,就看到墙上挂着阿公的照片,黑白照片,阿公永远和蔼可亲地冲她笑,他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此时,她身处艳阳天,心却下着雨。
许诺更用力地抱住莫铖。
定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莫永业如许诺要求的,准备的隆重而盛大。
请贴也都发出去了,几乎整个白城商圈都知道环城实业的公子要定婚了。
许诺不关心这些,莫铖说,她好好保息就够了,许诺点头,神色平静,像个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小女人。比起她的平淡,莫铖明显兴奋多了,两人如同寒冬解冻,终于春暖花开。
他对未来充满斗志,不时对许诺做些亲昵的小动作,从背后温柔地抱住她,脸贴在她的肚子上,脸上带着傻气的笑,桃花眼神采飞扬,让人心神一荡。
虽然许诺最后总会被推开,但她的神情却温柔不少。
赵亦树听到婚讯后,约许诺出来过,问她真的要定婚吗?
许诺说是,赵亦树叹气:“阿诺,你想清楚,别做傻事。”
许诺说:“我很清楚。”
越是临近定婚的日子,她的头脑越是清醒而理智。
很快到了定婚那天,前一晚,一直呆在许家的莫铖被叫回去。
家里就兰清秋,她早早催许诺休息,化妆师她都联系好了,什么都不用她担心。
许诺点头,回到卧室,想了很久,第二天还是早早起来。她没叫醒兰清秋,蹑手蹑脚去开门,临走前,她看了一眼被放在客厅的礼服,它如此美丽,属于她,可她视线往上移,是她逝去的亲人,她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又是个天没亮的早晨,正好有出租车经过。许诺坐上去,说:“去最近的派出所。”
太早了,车并不多,许诺看着小区一点点被甩在身后,直到看不见。她也一样,她把所有都甩在身后,她不是为了更好的未来,而是为一个公道。
妈妈说,这世界是属于有钱人的,那有钱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爸爸婚外情,有钱了就可以当成资本到处炫耀?莫家有钱,莫铖强迫她,就不需要受到惩罚吗?有钱了,就没对错,没是非吗?
不,妈妈认这个理,她许诺不认!
是非黑白,她分得清,她就是这样,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派出所就一个警察在值班,许诺走上前,很平静地说:“我报警,我报案,环城实业莫永业的儿子莫铖强暴。”
“什么?”正昏昏欲睡的警察一个激灵清醒了。
许诺又说了一遍:“我报案,环城实业莫永业的儿子莫铖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