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郦梦珠。
“啊……你……”钱碧瑶正要大声呼救,却见那人已经摘下脸上的面巾,表情狰狞的瞪着她。
“你给老子听好了!肖寒带人救走了郦长亭!”此时出现在钱碧瑶面前的男子,正是之前与她在寝室缠绵的黑衣男子。
钱碧瑶此刻如遭五雷轰顶,再看着昏迷的郦梦珠,钱碧瑶发狠的揪起男子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在此放什么厥词?那地方如此隐蔽,即便能找到,也是第二天天亮之后了!怎么会?!”
“是我们太小看肖寒了!之前只知道他是墨阁阁主,拥有飞流庄和石风堂,但现在看来,肖寒背后绝不仅是表面看到的这些!他真正隐藏的势力绝非我们现在所能想到的!所以……”男人停顿了一下,面上的肌肉扭曲的抖动了一下,狠狠道,
“选妃宴之前,决不能再轻举妄动!”
“你放屁!!我那么信任你,将此事交给你解决!我在尊上面前夸下海口,这次定能解决了尽余欢和郦长亭!你倒好!你这个废物!!”钱碧瑶眼中,一贯利益大过一切,现在叫她如何跟尊上解释?自是顾不得这男子曾与她有多么亲密无间了。
男人扯开钱碧瑶拉着自己衣领的手,恨恨道,“郦长亭虽然还活着,但是尽余欢已经死了!你大可去根尊上交代!至于我们之间,选妃宴之前,决不能见面!就这样吧!”
话音落下,男子不顾钱碧瑶狰狞的表情,闪身快速离开。
钱碧瑶看着还在昏迷的郦梦珠,想着男子之前的话,继而发出尖锐的一声怒火,抬手将桌上的茶盏花瓶悉数扫落在地上。
“贱人!该死!!”
……
书院,画心阁
“长亭……醒了吗?”温柔清逸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声又一声,似有似无,似真似假。
淡淡的薄荷香气缓缓升腾,一缕幽香沁入鼻息之间,荡涤着曾经掏空绝望的心扉。
床榻上,长亭虽是睁开了眼睛,但眼底却依旧是空洞一片,没有曾经的清冽深邃,就像是失了灵魂的躯体,不再有任何生机出现在脸上。
“长亭,你现在感觉如何?要喝水吗?”阳夕山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若水,一贯冷然淡漠的神情,在此刻却是柔润无边。
自得到消息与姑奶奶一同赶来这里,他就一直守在郦长亭身边寸步不离。明明,他们之间,该是有着一定的距离,可在看到躺在床上伤痕累累的她时,他隐忍压抑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一旦留在她身边,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他打发了姑奶奶去处理善后的时候,选择独自留下来陪着她,一直到她醒来,都未曾离开过床边半步。
长亭此刻只觉得,阳夕山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时空穿梭而来,那般的虚无缥缈,抓不住握不牢。蓦然想到之前安生和那老妇对尽余欢下手的一幕……她的魂魄一瞬震的四分五裂。
“他们要杀余欢!告诉余欢!不要进来!不要!!”
她突然大声喊着,声音凄厉痛苦。
“长亭,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尽余欢没死,那个是替身,之前也做了防护措施,只是受了伤,现在也没事了!你放心吧。”阳夕山说着,自然而然的将她拥入怀里抱紧了。
她单薄纤细的身体脆弱的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破碎,苍白面颊因为激动,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眼神却始终空洞木然了无生机。
“他们杀了余欢!杀了余欢!!我也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她喃喃低语,痛苦的表情让阳夕山心下莫名一紧。
旋即,他松开长亭,俯下身,定定的看向她,眼底一瞬灼烧着冷酷冰冻的寒冽煞气,直直的落入她眼底。
“郦长亭!你听好了!尽余欢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句话,我只说最后一遍!我知道你之前受了很大的刺激和伤害,但这都不是你现在自暴自弃自我放弃的理由!我也知道你之前为了在郦家撑住走下去,有多么困难辛苦,但这条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要一直走下去!你的自我放弃,反倒是成全了想要害你的人!最终,伤害的是关心你的人!你看着我!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阳夕山昔日的温润如玉,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呈现在长亭面前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阳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