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在加固的那间房间故意留了几个小孔,每天都有地下水从小孔渗出,只要罗明河不干涸,你就有取之不尽的地下水,而因为你加固了房间四周,所以也不会担心腐蚀令底下宫殿尽毁。”
对于石风堂,可以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毕竟是建造在底下,又是暗中进行,如此多的人力物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石风堂能有如此规模,不得不说,是有点先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成分在其中。”肖寒说完,长亭立刻了然。
“你是说,这条密道原本就有!只不过是被你无意中发现了!”
怪不得这条地道能直通关外。
“确切的说,是肖家祖先的功劳,我只不过是继承下来罢了。”肖寒说的理所当然。长亭却是无语的摇摇头。
这头一次听说还有继承地道的!这蜿蜒绵长的地下密道,可是串联了整个京都,这肖家祖先,野心也未免也太大了。
简直是深谋熟虑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怎么不说话了?是在腹诽我肖家祖先?”肖寒上前一步,面上说着揶揄她的话,却是抬手替她将披风拢紧。
“哪有,我只是想到了愚公移山的典故罢了。呵呵……”她忽然自顾自的乐着,大概是因为将他的祖先和愚公联系在一起而莫名喜感。
“这里潮湿阴冷,我们去上面坐坐。”他哪里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可她偶尔放空时眼底的清明空净,却又是他无法猜测半分的沉寂,她像是在想什么事,甚至是什么人。很久远的人和事,却是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想到这里,肖寒放在她肩膀的手掌蓦然收紧,一瞬酸痛的感觉传遍全身,
“肖寒,你弄痛我了!”长亭皱眉,想要推开他手臂。
“我……我只是没留意,你没事吧?”肖寒下意识的收回手,手掌停在半空中,丝丝冷风穿透指尖,他的思绪却从未有过的混沌迷蒙。
“没事了。我们走吧。”长亭避开他清冷目光,转身之际,忽然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柄月牙形的匕首,通体乌金色,匕首的手柄上镶嵌了三颗红色蓝色褐色的天然宝石,因着地下也是灯火通明,所以那匕首此刻散发而出的夺魄光芒,分外引人注意。
长亭走过去,仰头看着。
这才发现,原来墙壁四周都是悬挂着各种兵器,之前因为她的注意力都在肖寒说的那些话上,所以现在才留意到墙壁四周挂着的各式兵器。
不过,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把匕首。
与上一世她在北天齐那里看到的那一把几乎是一模一样。连宝石的颜色和镶嵌方式都是如出一辙。
上一世,她只是在见北天齐时看过几眼,却是烙印心底的深刻印象。哪怕是到了这一世,她也无法忘记。就像是那个人带给她的屈辱痛苦和折磨,是无法忘记,无法抹去的。
她抬手想要触碰那把匕首,莹润的指尖却是僵在半空中,迟迟不动。
那个男人不过将她看作是一个利用的工具,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付出过任何感情,哪怕是怜悯之心。为何到了现在,她看到这把匕首还如此在意激动的情绪?
如果是因为对北天齐的仇恨的话,那么迟早有一日,她会见到北天齐!她会用她的方式,让北天齐痛不欲生。
“喜欢这把匕首?”肖寒沉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却是背对着他摇摇头,她以为自己将眼底的湿润隐藏的很好,却是忽视了她身后站着的人是肖寒。是墨阁阁主,是飞流庄的庄主,亦是石风堂的堂主。既然是他肖寒在意的女人,那么他就不会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情绪的变化和波动。
“喜欢的话,这里任何兵器你都可以拿走。”他沉声开口,语气却有一丝异样的寒彻。
因为这一刻,她身体散发出来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决绝,像是又想到了久远的什么人什么事,从而将他推得远远地,远离她的身边。
“有些是拿不走的,却又挥之不去。”她多么想要在记忆中剔除北天齐三个字,因为曾经付出了全部的感情,即便重生一世,关于曾经的点点滴滴,也在心中留下灼烧过的痕迹。
不过她深知的一点却是,重生一世,她对北天齐不会再有任何感情牵绊!
她已看透那个男人,如何能令自己重蹈覆辙?
“你说的是人,还是情?”
蓦然,肖寒沉声发问。
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冷酷冰骇到了极致,仿佛下一刻,她的答案稍有不对,他的眼神就能瞬间将她冰冻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