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起来。
车内,肖寒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和干净的布巾拿出来,不顾长亭反对,亲自给她擦脸擦手。
“我记得你是左撇子,习惯用左手,现在左手受伤了,最近三五天,我就是你的左手。想拿什么,或是想吃什么,告诉我,别自己逞强。倘若这会你还用不到我肖寒的话,那我真的不知道,我存在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肖寒的话,莫名说的长亭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她别扭的眨眨眼,任由肖寒安排,在这一刻,不知是她太累了或是不舒服,总之,是没有反对他的任何安排。
或许,两世为人,除了娘亲,再也没有人如此周到细致的照顾她,一丝一毫的细节都不肯放过。
漱口的竹盐水,清甜可口的早膳,还有她喜欢的水果香茗,都是她的口味。她记得肖寒不喜欢吃甜食的,却是陪着她吃着甜丝丝的米粥,还有绵软的云片糕。
他的这些改变,长亭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
对比上一世的北天齐……
一个人是否真心的喜欢你,在意你,看看他平时的细心和付出,还有他为你想到的一切一切,这付出的背后是有他的要求和目的。而肖寒做这一次,却从未提及过任何任何目的和利益。
看似低调,实则内壁奢华无双的紫檀马车,缓缓停在罗明河边。
已是春季,春暖花开。罗明河边,也是一幅春季盎然的美景。
只不过,与美景相对应的却是一辆从他们身侧冲过去,失控的马车。
马车内还响起熟悉的尖叫声和求救声。
“马车怎么了这是?车夫呢?!人呢!啊啊啊啊!救命啊!”
“老爷!救我!救我啊!啊!马车失控了!!”
来自郦震西和钱碧瑶的喊叫声那么的无助和惊惧,长亭听的一个激灵,眨眼间,失控的马车已经冲进了罗明河中。
而肖寒之前安排在河中的水鬼,此刻瞧瞧靠近坠河的郦震西和钱碧瑶。
“这是在替我报仇?”长亭用眼神询问肖寒。
自是得到了某位爷肯定的回答。
“看戏吧。精彩着呢。”肖寒眨眨眼,从后抱着她,下巴靠在她肩头,示意她好好看戏。
长亭回给他一个幼稚的白眼,却是津津有味的看起戏来。
显然,郦震西和钱碧瑶是出门办事来的,谁知到了罗明河边,马车突然失控了,车夫也不知去向……
所谓不知去向,只有肖寒一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十三很不小心打晕了车夫,又用特殊的药材刺激了一下那匹马,所以就……”
肖寒摊开手掌,一副随意平静的表情。
长亭眨眨眼,心想着,以肖寒的手段,绝对不会是只有坠河如此简单。
“啊!救命啊!快拉我上去!拉我上去!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
“老爷!老爷我不行了!水太深了!我坚持不住了!呜呜呜……”
郦震西和钱碧瑶此刻都是鬼哭狼嚎的,这罗明河本就偏僻,附近住着的都是普通农户,即便有闲逛的也不敢轻易出手。看着郦震西和钱碧瑶在水里一上一下起起伏伏,肖寒不由沉声下令,
“让水鬼行动。”
话音落下,他突然松开手臂,旋即快速脱下自己身上长衫。
“等着我,去去就来。”
话音落下,肖寒竟是将她一个人留在马车上,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就跳下了马车。
长亭整个人都有些发蒙的感觉。
肖寒这是唱的哪一出?
罗明河中,郦震西眼看自己就要到岸边了,可脚踝却突然被什么给缠住了,他越是用力蹬腿,越是动弹不得,两只手拼命地扑腾着,却是喝了好几口河水。
另一边的钱碧瑶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被缠住了双腿不能动弹,已经呛了好几口水的她,体力渐渐不支,险些晕倒在河里。
就在二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扑通一声,有一道白色身影跳入河里。
“有人来了!救命!救命啊!”
“快来人那!救命!”
二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呼喊着。
眼看那白色身影到了跟前,郦震西正欲率先抓住那人的胳膊朝岸边又去,谁知,下一刻……
咕咚!
咕咚!
就见那人竟是揪着郦震西的头发,将他的脑袋一遍又一遍的朝水里摁去。
同样的,钱碧瑶也不能幸免,同样有一身黑衣的水鬼揪着她的头发朝水里狠狠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