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因着沈临渊也在,谈起准备宴会的事情,褚云音也没有半分刁难之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初瑶便带了沉碧出了寻月苑。
“临渊,刚刚听月照说你还没有用早膳,厨房已经备好了,我陪你一起用些吧。”眼瞧着夏初瑶出了门,褚云音走到了沈临渊身旁,笑着柔声问。
“巡防营里还有点事情要忙,我现在便要出去。”沈临渊却只是摇了摇头,侧头看到她眼中的委屈,轻叹了一口气,“今日府中事多,你若无事,便去母亲那边多帮衬些。等我处理完事情便回来陪你。”
言罢,也不等褚云音再留,快步出了门。
“殿下,那东西,真的要今日用吗?”等得送了沈临渊出府,折回来的纸醉看着坐在桌旁看着手里白瓷瓶的褚云音,话里带着几分担忧。
“你先收好,晚宴之时见机行事。”见她回来,褚云音点了点头,将瓷瓶递给了她。
“可是,这毕竟是外面的东西,万一……”
“夏桃也是一片诚心实意,她那样的人,怎么敢拿不好的来蒙混本宫。”
“今晚机会难得,可别给本宫办砸了。”
刚刚见着沈临渊进屋的时候,她本还有几分高兴,想着隔了那么多时日,沈临渊总算不再像先前那般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了。
却不想,夏棠前脚走,他后脚便说要去巡防营,今日本是休沐,巡防营还有副统领,哪里须得他这般急匆匆地去处理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不想与她相处罢了。
越想褚云音便越有几分气,等得纸醉收起瓷瓶,点头应下。她也不想再用什么早膳了,拂袖起身,往晴方苑去了。
今日是沈家的大事,也是她嫁过来之后,第一次以沈临渊夫人的身份迎客,即便是为着自己的颜面,她也要将这场宴会办得风风光光。
午膳过后,陆续有客人上门。
即便不是给沈家面子,这也是新科状元的宴席,这份热闹总是要好好凑上一凑。
这一次,沈临安与夏初瑶同在府门前迎客。
瞥了一眼刚刚回落松苑里换了一套雪色织锦绣繁复牡丹花纹的长裙,还叫沉碧替她戴齐了一整套头面的夏初瑶,沈临安忍不住抿唇偷笑。
平日里夏初瑶打扮得素净,看着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秀美。
想想上一次见她这般精心描摹,珠翠满头的精致模样,还是大婚那一日。今天看她这般费心,想来是打心底为他高兴,两个人站在门口,沈临安仿佛瞧出了几分新婚的感觉。
这般一想,唇角的笑便再也没有落下过。
这样的大喜,夏家自然要来人的。
远远瞧见自马车上下来的夏尚书和周氏,夏初瑶与沈临安迎了上去。
周氏看着自己女儿这般笑容满面,精致得仪的模样,心里高兴,上前拉了她的手,将她与沈临安打量,只一个劲地说“好”。
“父亲,母亲快进去吧,这里风大。”周氏身子不好,夏初瑶替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便叫了绫罗引他们进前厅去。
刚叫了绫罗过来,转头看到夏尚书伸手从车上扶下来的人时,夏初瑶愣了一愣,随即蹙起了眉,一旁的沈临安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淡了几分。
“姑爷这般大喜,妾身心里是着实的高兴,忍不住求了老爷和夫人带妾身来凑个热闹,希望棠儿和姑爷不要介意。”一身织锦长裙,辛姨娘这一身打扮,倒是比周氏还富丽几分。
等得夏尚书扶她下了马车,款步到了沈临安与夏初瑶面前,侧身福了福,摆出一脸歉意的笑。
“辛姨娘能赏光前来,也是临安的福气,三位请先去厅中休息,晚些时候临安再来给父亲和母亲请安敬酒。”夏初瑶没有开口,一旁沈临安也只是顿了一顿,随即笑着招呼了三人进府去。
“黛绿,你去落松苑告诉夏桃,就说父亲母亲来了,领了她过去好生伺候着。”转头看着跟在夏尚书和周氏身旁的辛姨娘,夏初瑶低叹了一口气,也只好差了黛绿去叫人。
“夫人,今日是你跟三爷的好日子,何必让她沾这份光?”看着夏府来的三人,沉碧也想起往昔在夏府时夏棠和周氏的待遇,颇有几分不忿。
“人家正经也是圣旨赐婚的,父亲都将辛姨娘带来了,今天这种日子,我若再压着夏桃连面都不让她露一个,辛姨娘会怎么想?”
“她爱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做的这本就是不和规矩的事情,这般不是叫人看笑话吗?”
“她怎么想跟我们无关,可是,母亲还在夏府,你别忘了,夏府后院里,是谁说了算的?”也难怪刚刚瞧见周氏眼里除却欣喜,还有几分心酸。夏初瑶叹了口气,言罢也不再与沉碧多说,提裙往沈临安身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