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宝宝就睡在那中央,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宝宝,你醒醒,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宝宝,宝宝!”
不管我多大声的呐喊,宝宝始终一动不动,甚至我都靠近不了那棵大树,树的周围是惊夔的鬼力,他加注在上面是在保护着冰霜不能再更侵蚀着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后悔。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后悔,可这一次做好人,却被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我是彻底的醒了。
五指微微握紧,我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泪水,怒视着前方,我咬紧了唇瓣,沉默不语。
因为我错了,所以不该有发言权。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惊夔冰冷熟悉的怀抱,他将我搂在怀中,和往常一样的摸着我的头发,轻拍着我的背部,是属于他独有的安慰。
“莫逢,每个人都要经历失败和挫折之后才会逐渐长大。希望这一次你可以真的看清楚了,谁才是对你真正好的那个人。你只需要跟着我,前方的路,我会给你铺平,踏脚石,我会给你移开,你只需要好好的,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后,永远也不要离开,永远也不准背叛。”
惊夔细声细语的慢慢的安慰着我,给予着我力量,但是这番话我听得不知为何,心里直发寒,惊夔给我的感觉有那么些的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
因为我的感受告诉我,他是我的惊夔,真的惊夔。
或许只是因为太生气,所以才会给我这样的感觉?
也许吧。
我没有多想,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长久的沉默不语。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声,惊夔才放开了我。
“小猪,肚子饿了?”他如往常一样刮着我的鼻子,面部表情终于松了松,“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好好的待着,有事叫厉怀壁,在我回来之前,不准出房间,知道吗?”
“知道。”
我听话的点点头,双眼直愣愣的望着他消失在了房间里,然后下了床,赤脚走到水壶边上,打开盖子,里面的水还散发着热气,我火速的倒了一杯在杯子来,然后伸手握住,却始终没有感觉到水的烫。
然后我又把手放在了窗外,这里四周都是山水树木,所以比起一般的地方要冷的许多,但我的手放在外面,并不觉得寒冷。
“难道我真的因为中了血寒毒,所以才没有了冷热知觉?”
我盯着窗外许久,然后低头摸上了脖子上的血玉,血玉在我的手心里微微散发着红润的光芒,却没有那天在林间的那么亮丽刺目。
它的光辉是柔和的,一如每一次我被鬼胎冻得发冷的时候,它散发的温暖一样,可是现在的我根本感受不到那种暖意,也不觉得寒冷。
或许真的是血寒毒的原因。但是苏止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给我帮助之后,又再度对我下手?
并且最重要的是,惊夔说道,苏止把血寒毒转给我之后,是要带我离开的。
但因为惊夔的出现,阻止了他的计划。
如果他想我代替他去死,为什么又要带我离开?用来威胁惊夔?
这点现在来说,有些强硬,说不通。毕竟他们之间还没有那种过渡的仇恨在里面。
我想不通为什么,重新坐回了床上,摊开了自己的掌心。
左手掌心里已经没有了神之草的痕迹,甚至我感受不到任何它曾经存在过的气息,就好像那之前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来这里几天,我似乎过得比之前还要艰难,精神和身体承受着强大的煎熬,但我清楚,不管如何,我都要熬下去。
“不管如何,都要熬到魔心珠面世。”
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有个直觉告诉我,一定要等到那个时候,魔心珠选择在这里面世,绝对有它的道理。
而且作为大家相争夺的东西,必然有着它的特殊含义。
我下意识的摘下了脖子上藏在血玉后面的封印之玉的玉碎,它仍旧安好无损,没有被调换,惊夔没有拿走它,弥月也没有像说的那样真的想要得到。
而我也记得,苏止说过,不管如何,玉碎都要留在我的手中,直等到我孩子出生的那一日到来。他既然那么说了,却对我下手,更没有拿走玉碎,这能说明什么?
“或许,这里面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在内?”我将手里的玉碎握紧,望向了窗外冬日的白天,心里有种无法脱出的牢笼,“苏止,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