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静静地看着我。
我没料到裴墨会突然停下来,猝不及防地就这么撞入了裴墨的怀中。
我的鼻子撞在裴墨的锁骨上,感觉脑袋被震得有些懵。
裴墨也被我撞的闷哼一声。
“怎么突然停住?”我捂住鼻子,看着裴墨。
“你说你在咖啡屋看到一个男人,很有可能是杀徐子星的真正凶手。你和我说说,他具体有什么特征?”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裴墨会问我这个。我仔细想了想:“当时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具体长什么样我也记不清楚……”
事实上我不止一次地回忆过,但因为那人遮的严严实实,回忆不起半点明显的特征。
“不用局限于面部特征。”裴墨说。
我怔了怔,开始尝试着回忆其他方面。还别说裴墨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到了一个明显的特征。
“那个人左手手臂上,有一个青色的纹身。”
“纹身?”裴墨挑眉,“什么样的纹身?”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当时那人走的太从匆忙了,我也没看太清楚。”
说完我看着裴墨一脸沉吟的模样,试探着问:“裴墨,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裴墨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暂时没有。”
我哦了一声。
刚才的一席话,似乎是把我们之间能说的话都说的干干净净,又恢复了之前的尴尬沉默。
我偷偷瞅了眼裴墨的侧脸,决定还是趁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清楚。
“裴墨……当时徐子星的遗书是怎么回事儿?”我问。
裴墨看了我一眼,坦诚道:“我做的。”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封遗书经笔记专家鉴定,确实是徐子星的笔迹,而且上面还有徐子星的指纹……”
“要做这些并非不可能,只是有些麻烦罢了。”
我的脑袋乱糟糟的,也就是说遗书的确是假的,而且还是裴墨做的。
“那徐子星被杀的事儿……”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边检裴墨眼神宛如刀锋一般冰冷犀利,毫不留情地逼视着我。
“你在怀疑我?”
“不是……”我感觉到裴墨身上摄人的气势,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儿的真相?”
“真相?”裴墨嘲讽一笑,“当你问我这件事儿的时候,其实已经在怀疑我了吧?”
我没有否认。
我并不是怀疑裴墨与徐子星的死有关。因为我太了解裴墨,以他高傲的性子做不出这般卑劣的事儿,更不会把杀害徐子星的罪名嫁祸在我身上。
我只是担心,裴墨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是因为那人是裴家人,和裴墨关系匪浅,所以裴墨刻意为他隐瞒。
见我沉默,裴墨的眼中迅速划过一抹伤痛,怒极反笑。
“林荼蘼,你以为我愿意去造一个假的遗书?你以为我愿意去干这种龌龊的勾当?可我不这么做,你根本就就撑不下去了,或许转眼第二天就松口说人是你杀的。”
裴墨唇角的冰冷是那么的凉薄刺眼,“林荼蘼,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谁?”
我有些语塞,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在裴墨的目光中有些抬不起头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
“林荼蘼,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不为你掏心掏肺地做这些,谁还会为你着想?徐昊么?”
我皱起眉:“不要扯到徐大哥身上。我们的事儿和徐大哥没有关系。”
“徐大哥?你叫的倒是亲切。”裴墨挑眉,“你既然这般维护徐昊,你被拘留的这些天,他可曾为你过一分半点?你又是因为谁才得以脱身的?”
裴墨的话,让我再次想到,我已无父无母,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孤儿。
面对着优秀的裴裴墨,我总有一种抬不起头的自卑。
“我知道,我能出来,都是因为你,我谢谢你还不行么?谢谢你了裴总,我会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我自嘲的说着。
“我就是孑然一身,谁也不关心我。我哪像裴先生你,优秀多金,总有那么多人惦记你。我知道裴总你是看我可怜,这么久了,真是劳烦你的施舍了。”
我越说心里越难过。
裴墨的话揭开了我覆盖在虚伪自尊上的一层伤疤。我真切地发现,我在裴墨面前,竟然这般卑微。
裴墨忽然勾唇,笑容里带着些许阴冷和惨烈。
“林荼蘼,你这般说话伤我,不过是仗着我爱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