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不是要功亏一篑吗?”俞舒想起当初自己忍住心痛签下离婚协议书,那一刻,她心里在想,她和严缙所做的决定,是值得的,哪怕现在彼此要承受痛苦。
她也一直以为,严缙既然已经答应与她离婚,那就一定会在这期间将云腾全然掌握在自己手里。她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的忍耐力。
可偏偏,偏偏是他,搞砸了这一切。
就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年头时,那边严缙突然又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有些邈远。
“俞舒,回到我身边吧。”
俞舒闻言一怔。
等她反应过来,嘴角已经有了淡淡的苦涩笑意:“再等一阵子不好吗?很快,你就能实现长久以来的愿望了。”
“但是这一些,跟你比起来都太微不足道。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在那张离婚协议上签过字。”
“可是严缙……”俞舒还想说些什么,却少有地叫严缙给打断。
“你现在这样推三阻四,到底是为了我能执掌公司,还是因为其他的目的?”
俞舒更为不解:“什么其他的目的?”
“……没什么。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俞舒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些不太了解严缙了。以往虽然他说的话也不多,但心里的想法却总能教她猜透,或者说,他愿意叫她猜透。
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成为他们顾及的情况下,两个人的距离竟开始变得越来越远。
这股认知让俞舒陷入后怕,如果他们真的越行越远,真到了某一天,再也回不来怎么办?
“严缙,今晚我们一起吃饭吧,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出来。这么久以来,我有很多事想跟你说,一直没有机会。就今晚,好不好,我等你。”
严缙知道她这是已经在向前迈了一步,可是怎么办,他现在心里已经生出了些不确定。而这些不确定,在他真正全部解决之前他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以退为进,这样的招数他从来不用,他喜欢的正面出击。
只是俞舒,却喜欢和他玩这样的游戏,让他时时无奈,却又无法制止。
“俞舒,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最重要呢?”是权力,金钱,还是我们的感情?
俞舒闻言一震。
这个问题,严缙从来没有问过她,或许可以说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样一种默契,那就是彼此的感受才是自己最看重的,那所谓的权力金钱,只不过是他们实现各自人生梦想的载体。
可现在呢,对于问出这句话的严缙,对他来说,是不是什么已经变了?
“严缙,我……”
“好了,还是让我们彼此再冷静几天吧。再过几天,等你真的能确切地回答我这个问题了,我再找你。”
说完,没等俞舒再说些什么,严缙已经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站在原地,俞舒愣愣地看着屏幕,在她脸上少有地出现了迷茫。
她的生活,似乎在香港被绑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慢慢偏离了轨迹。
无论是何琪说的那幅画,还是袁子遇提到的那些,还有严缙现在表现的种种,都让她觉得,世界在一瞬之间面临崩塌。
有些失神地回到办公室之后,田甜跟过来,跟她汇报明天的行程。
是了,就在刚才,俞远国又已经下发函令,恢复她财务总监的职位。
于别人来说只是毫不痛痒的一件小事,可这却是俞远国给她的警告和下马威。
他让她知道,即便是掌握了公司一部分股份,又担任这样的要职,在他面前,她依旧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角色。
俞舒坐在办公桌上,头很痛,不得不用手使劲捏了捏太阳穴。
在这股痛意还未完全散去的时候,桌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又响了。
俞舒接起,久违的一个声音响起:“俞总……”
“邹正?”俞舒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嗯,是我。”邹正向来明快的声音这次变得有些低沉。
俞舒也保不准他有什么事,只好再问道:“有什么事吗?”
邹正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在静默的这段时间里,俞舒也没有催他,她在等着他的回答。
终于,邹正说道:“我听说你前一阵子住了院。其实……我好像发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跟你说,我也怕跟你说。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应该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