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一个男孩听话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时而侧头,看着父母在厨房里恩爱地谈论今晚要去海边散步。
那一年,他知道父母的人缘很好,每天都会有人登门拜访,还会给他带喜欢的食物来,时不时还会有陌生的孩子来找他一起玩,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天都无比幸福。
那一年,他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冲他微笑着挥手,让他乖乖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一个小时后就来找他,然后还告诉他“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一点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然后……再次见到父母的时候他们再也没有了生气。
那一年,他十二岁,没有了父母,没有了朋友,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常来家里的孩子。
那个死寂的雨天里,他看到自己的家里像是被血水冲刷过一样,四周一片腥红,然后,他躲在父母让他藏好的地方放声大哭,不知道生活应该怎么继续下去,不知道在芸芸众生里如何生存。
那一年,他十三岁。
他在人群簇拥的车旁,看到了那个常来找他玩的小女孩,带着艳羡和崇拜的目光看向从车上下来的人。
小女孩也同时看到了他,她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服,而男人在怔愕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走进了前面的大楼。
自始至终,女孩和男人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看着那个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人,被雨水冲过的眼睛视线一片模糊。
这个扭曲的世界,没有人在乎他是生,是死。
再后来,他找到了父亲的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地址,用指甲几乎把它抠碎。
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没有流一滴眼泪,没有心慌,没有害怕,甚至一丝情绪都没有,当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一个问题的时候,一切的感情也就变得稀薄,跟何况,还是面对害死他父母的人。
当他看着眼前被自己炸为灰烬的火海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伤了人,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一年,他十五岁。
他被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个老人跟他说,他会代替他的父母照顾他,然后……他就被放在了后花园自生自灭,总能听到有人说他是神经病,时不时就看到有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来跟他说一些他听不懂得话。
外面的人都在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他在里面,几乎都要活不下去。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和他很像的男人,他的眼神竟然和自己的一样绝望,他告诉他,要怎样活着。
他听懂了,少年对着脚下繁荣的城市,狠狠地握紧拳头,看着这个冷漠的世界冰凉了所有的情绪。
他独自坐在上海的一个角落,过往的每一个画面纷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个地方,已经变了样,他再也藏不进去。
是谁让他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回到自己让他绝望的地方。
是乔一,想到那个女孩,齐灿紧绷的脸上才缓和下来,说实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很讨厌她,比小时候见的那个女孩都还要讨厌,因为实在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想把她毁掉。
虽然知道这不怪她,但是心底的阴暗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但是当他真的让她受伤的时候,他居然会觉得愧疚,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想,她一定是这个世界上脸皮最厚的人,他几乎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词汇去骂她,可她却没心没肺的装作没听懂得样子,好几次气得他大半夜的都没睡着……
不过,也就是她,让他重新定义了活着的理念,是她让他站出来接受世界,他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乔一,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她坠楼的那天,原本应该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已经多少年没有吹过生日蜡烛,本想着这种毫无意义的日子, 完全没有必要理会,可她强硬的态度完全不允许他拒绝。
就在她出事的时候,他在哪?或许正坐在练歌房里满心欢喜,想着自己会收到什么礼物。
可是迎来的是什么?是她从高楼坠下,有生命危险的消息。
那一刻,他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杀了那个男人。
还好……还好他没这么做,要不然,乔一会讨厌他,一定会的……
这一晚,不管乔木怎么坑蒙拐骗,乔一都要回到自己的小窝睡,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乔木,从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乔木居然这么会撒娇!
自从在一起之后,乔木就是拿准了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然后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自己的原则。
比如一大早乔一正睡得不亦乐乎,乔木就在卫生间唱歌,还是车祸现场那种唱法……
“乔木!你再唱信不信老娘撕了你!”
听到乔一的声音后,乔木一脸茫然地探出个头,然后蹬蹬蹬地跑过来挨着乔一坐在床边,用满是牙膏沫的脸蹭蹭她:“老婆……”
乔一瞬间就输下阵来:“唱唱唱,随便唱!”
比如晚上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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