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钟昊定了定声音,“念你年纪小,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
“这么多天以来,我可是天天算计、日日挂念,心想着皇上表兄欠我的钱,究竟什么时候能还,到底还还不还得上?就为了这事儿,算得我白头发都多了几根呢……”
不只钟采,就连赵燕也被钟昊突然起来这段话,给惊讶到了。
“什、什么?皇上欠你钱?”钟采突然睁大了眼睛,方才对钟昊的一些猜疑之色消失不见了。
赵燕以为钟昊是在说谎,忍不住被逗乐了:“钟公子,你在说笑呢!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又怎么会欠你钱还不上呢!”
“正是因为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他才还不上钱。”钟昊打哈哈道。
“我不懂。”赵燕望着他,不解道。
“赵姑娘,小钟采,你们有所不知,我大哥钟元是在兵部做事,他的责任是要上阵杀敌,为大宣建立军功,每年大宣给那些将士们的军饷都是按时发放的,本来这事没有什么。但是自大宣和南国开战之后,物资消耗过快,超过了原先既定的量,能够给将士们的军饷也发生过几次延迟。真正来说,大宣拨出去的军饷,有一大部分是筹集来的善款。”钟昊道。
钟采的瞳孔放大了数倍,他看着钟昊,“你,你的意思是说,大宣的国库早已经虚空,连军饷都要凭靠筹集?”
钟昊给他带来的这个内幕,对钟采来书,实在是太令他震惊了。
钟沉治理下的大宣,表面上看过去,国家富强,繁华不已,难道也已经到了这种要靠着筹集老百姓的钱财,捐为军饷吗?
“可,可是,为什么会虚空?”连钟采都开始惊讶了,甚至有些难以接受。
钟沉——他竟是遇到了这样大的困难,若不是今日通过钟昊的嘴,钟采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救命恩人现在遇到的危境吧!他却将这样的危机掩饰的那么好,最终通过了一种极其隐秘的办法,寻找到了救国的途径,解决了军饷的问题。
可是钟昊言下之意,却是皇上欠了他的钱,明显指的是筹集军饷一事,钟昊出过力气,不难让人猜出,钟沉曾向钟昊借过一笔不菲的救国钱财。
钟采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再一次抬眼,看着钟昊,然后发出了一个带着不好预感的问题:“你提及免死金牌一事,是为了想向我做个交易。”
钟昊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一勾,将一丝满含自信的笑意迅速掩藏于淡然的笑容中,他并没有正面回答钟采的问题,只说:“我先前是在礼部做事,前几天,被皇上看重,调到了一个宫廷乐师的位置,你真以为我会甘于做一个小小的宫廷乐师吗,呵呵,我不是傻子,我投资的永远只会是能赚钱的买卖。”钟昊说到这里,眼中露出赞赏之色,轻叹道,“而你,可以说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一笔最为成功,具有最大潜力的投资了。”
“是皇上的眼光好啊。”钟昊发出一声感慨。
钟昊的话非虚言,当初大宣和南国开战,若非他筹集到的那一大笔资金,别的且不说,就是军饷一事,钟沉恐怕都很难向军中的那些将士们交代。而他——钟昊能在钟沉的国库走到穷尽之时,如此顺利地自然地暗中接管筹集军饷一事,然后帮他平定一切,于理,钟昊确实是功不可没。但是出乎意外的事,令他大为不解的是,那夜香雪殿上,皇上竟将他从礼部调到了宫廷里,当一个没有实权的乐师,这是他想不通也觉得不甘心的事。
香雪殿夜宴之后,钟磊曾经找到钟昊,将他狠狠斥责了一遍,钟磊骂他蠢,以为皇上给他一个这样满足他个人兴趣的职位,就是对他的好,却不知,钟沉真正打的主意是削弱钟家势力的主意。
自从那日,钟磊私下找到钟昊,钟昊才大彻大悟:原来钟沉才是真正会玩人的主儿啊。
钟采显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因此,他望向钟昊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感慨:
这么说来,皇上确实是欠了钟昊一个天大的人情,却还是将他从礼部撤职,足以说明,皇上对钟昊,或者说是对钟家的人,并不完全相信。幸的是,皇上并未在之前许诺过钟昊什么,否则作为君王,他真的会弄得进退两难。皇上为了大局考虑,毕竟忌惮钟家的势力,所以才借着那夜舞剑的机会,一下削去钟家的一个不小的臂膀。钟昊一旦离开礼部,钟家的势力就会有所受到牵制。皇上到底是皇上,他不会因为人情而其国家社稷于不顾……钟采想到这里,甚至将自己换成钟沉,设想如果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一定会毅然决然地这么去做。
因为他是——皇上。
“小钟采,你现在知道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了吧。”钟昊道。
钟采淡淡一笑,又恢复了昔日常在他脸上见到的自信,“你是想要我手中的免死金牌,换大宣的一个满城无风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