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里送去,每一个动作都很温柔,两人眉来眼去,没有大肆张扬,却让人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那种特殊爱意,真是令人羡慕。
高晋挑了挑细细的眉头,眼里看着观戏的意思,他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宁妃吃的是这门子的醋。摸摸下巴,悄悄转到殿外去。过了一会,命人送来一碗燕窝,那小太监端着燕窝直接走到梅妃的面前:“梅妃娘娘,这是御膳房遣人送来的。”
宁暮转头去看钟沉,钟沉却蹙了蹙眉头,问那小太监道:“朕可没有叫人送燕窝啊。”带着询问的语气,把那小太监吓得脸色青红。
“回皇上,这是……这是宁妃娘娘昨夜悄悄吩咐过御膳房的人,要在除夕夜晚,给梅妃娘娘送来的——”话未说完,但见宁妃一股惊疑的目光扫到他的脸上。
钟宁欲言又止,却见钟沉转过身来,笑脸盈盈地冲着她道:“宁妃,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思啊。”笑目之中,满藏好奇,却怀有一丝戒备。
看到钟沉这副笑脸,钟宁自然是不高兴的,因为大臣们在场,所以她还是收了一些不满的情绪,转为怡然大方的笑容:“皇上,梅妃妹妹好不容易回宫,她又怀有身孕,身子骨本来便弱,是以昨夜命御膳房的人乘着今夜饭宴,差人送来了。这事儿,下人们不提起,臣妾倒是有些忘了。”
“哦?昨夜的事,宁妃忘得这么快。”钟沉挑眉,微笑着看着她,“梅妃有心了。”钟沉眼珠一转,目光移到她的手上,忍俊不禁道:“宁儿,点心烂了。”
钟宁愣了一愣,低眉看见自己手里捏着一块已快碎了的梅花糕,尴尬一笑,然后将点心放回盘中,待钟沉的注意力转回梅妃,才渐渐收紧了笑容。她并不清楚,到底是谁冒着自己的名义,悄悄遣御膳房的人,当着皇上的面给梅妃送燕窝,讨好梅妃的此举,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在羞辱自己,一时不爽,连看歌舞的心情化作了一团烟云。
而在她的身旁,钟沉竟也不去动那碗燕窝,这令钟宁更加胡思乱想,也许他不去动那碗燕窝,是因为他惧怕他的梅妃会受到毒害吧。
钟沉并不知那碗燕窝有没有人问题,一则为了宁暮的安全,二则为了保全钟宁,保住今夜殿内的平和气氛,作为皇帝,他是最不想有什么难堪的事发生的,如果那碗燕窝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那便最好,倘若被人动过手脚,那问题可就大了。所以,他干脆将它置之不理,有什么事等宴会之后可再一探究竟。
这时,殿外门,跨入一个小身影,他入殿便昂首朝着钟沉的位置走去,咚地一声,利落地跪拜在地上:“小采来晚了,请皇上恕罪。”
其时,钟沉是暗中派了他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所以才赴宴迟到,钟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聪明,能够审时度势,不说自己因为是去给皇上办事才耽误了赴宴时间,而是直接负荆请罪,归于自己的原因。
钟宁看到钟采走进来,扫了他一眼,蹙了蹙眉头,她大概也很奇怪,为何钟采此刻才来?这些来历不明,凡是身份有待被核实的人,在钟宁看来,都是怀疑的对象,她也不知道,随着日子渐长,疑心怎么就变得越来越重。也许是因为钟采年纪小,却拥有一身超越年龄的智慧和本领,才让她感觉不对劲吧。
“小采贪玩,和几个小姐姐,跑去玩躲猫猫了。”钟采跪在地上,低头说着,这个时候,宛如一个做错事了的孩子。
“咦?小采,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一年一举的国宴啊。朕的这些大臣们都来了,你竟敢迟到?”钟沉虽说着一些责他的话,眉眼却带着玩笑的意思。
钟采道:“所以,小采自知迟到有罪,马上便知错赶来请罪了!”
钟沉忍俊不禁,连宁暮都看得出来,他是有多喜欢这个小钟采,最终他摆摆手:“你既然自行来请罪,那朕不罚你,也说不过去,宁妃娘娘可是在一旁看着呢!”钟沉以试探的口吻笑看着钟采。
钟采抬起脸来,看了一眼宁妃,面上现出一点点为难之色,说道:“小采甘愿受罚!”
钟沉笑了笑,命人取来一壶酒,替他斟了一杯酒,说道:“你虽然是小孩,朕却依然不可不罚你。朕就罚你饮光这杯酒!”
“是!”钟采毫不犹豫地接过太监递来的那杯酒,眼睛不眨,一饮而尽。饮完,脸色微微发红,竟犯起眩晕之症,他也没想到小小的一杯酒,会有这么浓烈的醉人效果,有些委屈而迷惘地看着钟沉,却见钟沉眼里多了一些愁,嘴角泛着一丝可亲的笑容,命太监道:“钟小爷醉了,扶他回去睡个好觉吧!”
小太监依照办了,命人将钟采抱回了偏殿,命人好生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