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何在!”
“小人在!”
钟沉听闻钟采突然将改口自称“小人”,也不禁为之一怔,看着他,竟忍俊不禁,过了一会,才问道:“高公公派人前去唤你,你为何这么久才来?”
钟采脸色红成一片:“因为……因为小人昨夜食了不该食之物,今日腹泻不止。”
钟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居高临下,却没有一点架子,问道:“这么说,刚刚朕派人前去喊你的时候,你是在……”
钟采脸色更红了,连耳朵也通红不已:“皇上……小人……小人恳求皇上允许小人再回去一趟……”
钟沉一怔,听到他腹中咕噜响彻,似是胃里早已翻腾不已,忍不住一笑,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行,朕允了。”
“谢皇上!”钟沉话毕,捂住腹部,不待有一点耽搁,连忙奔出殿外,连宫人都追不上,他的这副样子,在群臣眼里就如同逃难一样。仿佛身后有万千恶犬在追他,要咬他的屁股。
群臣见钟采来来去去不过一瞬,纷纷摇头,各人嘴里喃喃:“这成什么事儿啊,一个小屁孩啊,这样没规矩的跑进跑出。”
尽管群臣对钟采指指点点,议论他的是非,钟沉却听而不闻,将他们的话当做一阵风给放掉了。
过了好一会,朝会拖到了将近中午,快到用午膳时分,才见钟采手按肚子,一步、一步地跨进殿来。
那动作,像极了小老头,连步伐都站不稳,看来,他还真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导致腹泻不止,本来一张很俊的小脸蛋已经没有多少精神,这样折腾下来,让钟采整个人都显得干瘦了不少,比先前在香雪殿上的出场,少了一些光彩。
钟沉见他再次入殿而来时,神色比方才更差了,也不禁觉得奇怪,心中捉摸着原因,眉头不由得随之皱起:这小子不是挺注意膳食的么?如今怎么也着了这种低级的魔道儿?
钟沉正想不通,见到钟采已经在殿中央跪好了,说是跪好了,那是钟沉对他在礼仪上的宽容,在群臣眼里,此时钟采的跪姿,就像一个根本不懂礼仪的粗鄙孩子,半点都没有之前的风范。这个钟采到底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钟沉忍不住的问道。
钟采低着头,答道:“小人……小人不小心,吃坏了肚子,腹泻了八次,八次……”他说着,还不忘伸手在群臣面前进行比划。
群臣见他转身,还能听见他的腹里咕噜的声音,纷纷一脸嫌弃,离他远了一点,各人都议论道:“这……这朝堂之上,竟议论如此粗鄙之事,成何体统!”
有些有爱好干净之癖的大臣见钟采这副死孩之样,有些受不了的,干脆别过身去,连一点目光都不想落在钟采的身上,仿佛看见他,就会脏了他们的眼睛一样。
钟沉看着朝堂上情况,蹙眉思了一阵,再看看钟采的样子,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钟沉道:“对于,另外一个人选,此刻就在眼前,朕想让钟采随朕一起去北音!”钟沉特意提高了声音,让朝堂上的每一个人都听见。
然而,正在群臣议论渐起之际,钟沉突然放了一个响屁。吓得群臣纷纷退开,离他又远了一些。那些嫌弃钟采这样视礼仪为无物的大臣们,更是气得当场变了脸色,有的甚至指着钟采大声骂了出来:“岂有此理!朝堂之上,岂能容这个顽劣之童放肆!皇上!万万不可让这样的人,随皇上赴北音一行,实在……唉,实在有辱我大宣国的颜面!”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臣等誓死不同意皇上让这样的不知廉耻的小屁孩跟随皇上同去北音,皇上请三思!”
不知谁反对了一声,众臣纷纷下跪恳求钟沉收回成命,朝堂上,只有钟磊和钟鼎等人仍旧站在那里看着热闹。
钟鼎看见一些大臣跟风跪下,恳求皇上收回成命,不禁嗤之以鼻,突然放声笑起:“你们瞧瞧,你们觉得皇上会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屁孩去赴那样的盛宴——”
钟鼎话未说完,却见钟沉嘴角一勾,微微一笑,重新坐上龙椅,说道:“朕决定的事,你们觉得朕何事改变过?”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何况,朕是天子,天子之言,你们认为是随口而言的么?”钟沉肃色道,随即将目光投向钟采:“钟采,朕命你随朕赴北音貂姬之宴,你可愿意?”
钟采脸现为难,明显有些不愿。他跪在那里,并未马上回答钟沉。
钟沉见他是这样的神态,马上便知方才为何他会拖拖拉拉而来,又是闹起腹泻之症,又是没有礼数,原来他的心思是下此处:他无非是不想去北音罢了。
钟沉并不知钟采不想去北音的原因,但钟采今日此举,势必是他先前已预料到会被自己叫来朝堂参议此事,才排演给群臣看的一手好戏,好让群臣认为他就是一个粗鄙不知礼数的顽劣儿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